刚刚拦住他的老头为难地捋了一把胡子,犹豫地问道,“你,可要上台?”
傅司琴反而笑了,“我一定要上台?”
“那倒不是,但——”
“那就是了。”傅司琴朝着门口走去,迎着众人各异的眼光,他走得潇洒自若。
走到平心的面前,他看着平心伸出来的脚,“让开。”
平心懒洋洋地收回脚,看着傅司琴走远的背影轻声嘲笑,“一个连台都不敢上的废物。”
傅司琴没有理他。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教出来的,大概也是废物吧。”平心继续说道。
傅司琴快要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不过再废物也还是能上台吧,师父不可能比弟子还差吧。不过那也不一定。”平心看着傅司琴停住了更加变本加厉。
傅司琴静静地听着。
“哼,果然是——”平心看见傅司琴不为所动,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傅司琴突然转过身来,在他转身的同时,一个东西已经朝他扔来,砸到了他的脸上,然后掉到地上,在地上滚了两圈。那是一块银子。
“你——”平心捂着脸,正要说什么。
“这是给你的医药费,自己捡吧,不要客气。”傅司琴淡淡地说着。朝左老走了过去,“琴。”
左老皱眉看了他良久,他有点舍不得,但又不得不借,话已经说出口,名声不能不要。最后还是小心地将自己的琴从弟子的手中拿了过来,递到傅司琴的手上。
傅司琴一把拿过琴,朝着大厅正中走去。左老看着傅司琴的动作,心揪了起来。
在大厅盘腿坐下,将琴放在琴岸上,抬头对着老头,“若我胜了,那把琴就是我的了?”
“这个……”老头抚了一下胡子,点点头,“是。”
傅司琴将手在旁边洗净,用布轻柔地擦干。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将手放在了琴弦上,感受着琴弦的微微颤动。
“铮——”琴声微微传来,似是空谷回音,空旷辽远。琴声初起,如无知幼儿,满心愉悦,天真烂漫。琴声初变,由简入繁,琴声复杂而多变,不复单纯。琴声再变,由缓入急,狂风暴雨,山雨满楼。
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就连左老都分不清这一声里到底动了多少跟弦,用了多少种指法。他看向傅司琴的眼神复杂,后生可畏。
“铮铮铮——”琴声越来越急,傅司琴突然直起身来,将琴狠狠往地上一摔,“铮——”琴弦不停颤动,琴声戛然而止。
傅司琴抬起头,淡淡地说,“抱歉,情绪激动了。那把焦尾赔你。”
没有人说话,老头胡子一翘一翘的,就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傅司琴想笑,却突然一阵气血上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待到咳嗽终于停下来,他已经没有再嘲笑的心思了,反正气也出了。他擦干嘴边的血,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左老开口。
傅司琴没停,反正琴已经砸了,也赔了。
突然,一个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吧?一个二个上了年纪的人了,都跑得那么快?傅司琴抬起头,发现挡着他的人不是左老,是他的徒弟。怪不得!他在心中想着。
左老走到他面前,将焦尾递给他,“这把琴,是你的了,可要好好对它。”
傅司琴看着他,没说话。
左老接着说,“至于老夫的琴嘛,你亲手做一把如何?”
“不做。”傅司琴果断拒绝。
“你——”左老徒弟正想发火,被左老拦住了。
“买一把也可以。”左老笑着看着傅司琴。
“没钱。”傅司琴说的是实话,毕竟今天过后,他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出来。
“这样,琴老夫不要你赔了。这段日子我都住在吉祥楼,你不时带着焦尾过来找我如何?”左老无奈。
“好。”想了一会儿,傅司琴答应道。同时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如果我还能醒来的话。接过焦尾,将它背在身上,走了出去。
“我等着小友。”身后左老的声音传来,傅司琴笑了,他突然心情又变好了,这世上也不全是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的人。
从吉祥楼出来的时候傅司琴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一眼望去,只有几家开着的店铺门口的灯笼亮着,几个零星的人影在街上进出。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踏,踏,踏踏。”街上很静,因此脚步声能很清楚的听见。但,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傅司琴眯了眯眼,看到前方有个巷子,抬腿拐了进去。果然,后面的脚步声变得急切了起来。他正想出声,却突然发现巷子里还有一群人,一群长得就不像好人的人。
“哟,谁家的小美人儿这么晚不回家还在外面逛,不如来陪陪我们?”一个轻佻地声音响起,傅司琴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前有狼后有虎,啧啧!点蜡!
第3章 救人
王越跟在自家少主后面,看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么鬼祟的萧逸,忍不住叹了口气,“三公子,我们这是在干嘛?”
“跟在他的后面。”萧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疑惑为什么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难道他们的行为还不够明显?
王越脸上的皱纹皱到一起,“三公子啊,我们为什么要跟在他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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