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觉发现居然被戏耍了,手指着他:“口没遮拦的家伙,反天了,舅舅也敢捉弄。”
抬手就要抓人教训一顿,戚湛拦着:“羽儿年幼天真,舅舅何必与他计较,倒失了长辈风范。”
乔子昭一撇嘴:“我不过比他长了几岁罢了,哪里就那般老了,外甥你太不可爱了。”
戚湛和稀泥,乔子昭也不能当着帝王的面,将人痛扁一顿出气,气的头顶冒烟,抬脚准备出宫。
戚羽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舅舅不必急着走,放火的凶手其实并不是人为,实乃小乖所为,舅舅不必大海捞针了,只管随便将这盆脏水泼到你看顺眼的人身上便是。”
乔子昭不爽地哼了一声:“这可为难了,我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我这就去高家小子那找你家小乖公对簿公堂去。”
一只小猫崽子还能放火,滑天下之大谬。
乔子昭气呼呼走了,戚羽搂着戚湛笑得喘不过气:“舅舅真笨,滑脉也听不懂。”
“你呀。”戚湛宠溺一笑:“怎么总是想欺负舅舅。”
“舅舅是自家人,欺负欺负着感情就有了,关系自然拉近了,往后我们也好让他帮忙在母后面前多说些好话。”戚羽自有一番长远打算,太后面还没见着,母后就叫上了。
戚湛幽深的眼睛有一瞬间失神,转而唇角上抿,眼里满满的笑意几乎要溢了出来,低头轻轻捧着少年的脸,吻上那双诱惑的红唇。
第六十六章
眼愁着一天过去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急的团团转,外面的天空早已放晴,三人脸色却极其难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头叹了口气,短短五日,案情必须拿出个章程来。
他们脖子上的脑袋暂时还没有提前丢掉的意思,自然只能按照上面交代下来的办。
谁人不自私,与自己的命相比较起来,谁还管你前任九门提督魏权是不是先帝母族的近亲,魏家曾经是何其风光荣耀,地位无人能及。
三人领了皇命,共同查清此案。
三人当中刑部尚书官位最高,贵为内阁,自然以他为首,大理寺卿、左都御史皱着眉头看向眉头拧成川字的刑部尚书:“五日期限,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一天已过,案情却毫无进展,光关押着却不审查总归不是个办法,不仅皇上那边没法交代,拖下去只怕我们……”。
大理寺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刑部尚书吐出一口浊气,瞧了两人一眼,很是羡慕两人全然不知烟袋斜街地下埋着轰天雷的事情。
这案情看起来简单,表面上看九门提督、京畿大营统领是受纵火案牵连,实际上却是在清算事关轰天雷的一笔旧账。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刑部尚书心下冷笑,摇摆不定,终究难成大事,当今都登基近三载了,早就成了板上钉钉的君王,那些看不清形势的人再如何静候时机,暗地运筹帷幄,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无论九门魏权等人有没有直接参与进来,护卫京畿重责的他们也是脱不了干系的,死有余辜。
短短五日显然是不能将轰天雷查个水落石出,幕后操控者既然花费几年时间布下这个局,扫尾工作势必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刑部尚书揣摩着皇帝的心思,左思右想下,拿不定主意。
皇上到底是要他们三人彻查清楚,还是糊涂遮掩过去,将这笔账坐实,算在两人头上。
暂时没有同幕后之人彻底翻牌的意思。
刑部尚书揉了揉眉心,眼里闪过坚决,皇帝既然起了杀心,即使你有树大根深的家族依仗又如何,只有一个死字。
刑部尚书轻蔑一笑,不自量力,几年布局,却被人一朝破解,何其狼狈可笑。
狠毒有余,果断欠缺,端的连个秀才都不如,这样的人日后能有什么成就,拿什么去造那个反。
试问朝堂上文武百官哪个敢拍胸脯说自己两袖清风,没有半分污点,浑然不惧任何盘查。
即便是有这样如此大公无私之人进了朝堂,仕途肯定走不了太远。
随便塞几条罪状过去,弄死个人还不简单。
想通这些,刑部尚书不再犹豫,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正气凛然的看向两人:“去大牢提人。”
三人磨刀霍霍卷袖子通宵达旦提审罪员。
流水般的刑具下,铁水浇铸的汉子也承受不住。
刑部大门不是你想进,想出就想出的。
一刀结果你的命那是上面厚爱你,你家祖坟冒青烟,钝刀子割肉才是最让人求死无门。
刑部大牢里凄惨哀嚎声让人退避三舍,心惊胆跳。
乾清宫里某人被撞的几乎失控,带着明显颤音的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两者同样都是死去活来,前者明显是剧痛难忍鬼哭狼嚎,与后者亢奋的尖叫不可同日而语,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守在宫殿门外的曹德义脸色那叫一个爆红,那妖孽的声音怎么那么勾人,光听声音,便会让人鼻血长流。
幸亏他是个去了势的太监,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心说,这里面两人动作也未免太过激烈了,“啪啪”的撞击声连他站在大门外都能听见。
可想而知,里面的战况是何等激烈,酣畅淋漓。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脸色红到滴血的小太监站在几尺外,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曹德义认出那低垂着脑袋,不知所措的太监正是那位面皮白净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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