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 在连沙的要求下, 连青为这个比自己小了足足八岁的后辈介绍了自己的母校。他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数十年时光, 熟知每栋建筑、每条道路的历史逸闻,随便一个景观,都有足够的素材用来讲述, 因此两人漫步校园个把钟头, 竟然罕见地没有冷场。
当再次绕回大门口时, 男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点。他暗暗咂舌并感到吃惊,他不是多话之人, 但和面前的年轻人在一起时,那种不知何来的信任感加上对方认真聆听、专注等待的表情,总是促使着他多说一点、再多说一点。
“连老师。”
悦耳动听的男中音传来, 引带着一阵战栗从脊背窜上后脑。连青猛然回神, 下意识地抬手捂上脖颈,试图阻止那并不存在、却又触手可及、似曾相似的热气抚蹭耳尖。
“嗯?”连沙眨着眼睛, 一脸无辜。
连青不自觉地拉开两人只剩半步的距离:“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暂时没有了。”连沙对他笑笑,举起手中不知从哪搞来的的甜筒:“酸n_ai口味的,尝尝?”
正午的阳光烘烤着大地, 热度从地表蔓延上来,连青盯着眼前的甜点, 他一贯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可眼下居然难得的有点犹豫。
“嗯嗯?”连沙见他原地不动, 直接跨步、抓起他的手腕塞过甜筒,还附赠一个灿烂非常的笑容:“呐, 别让它化了哈。”
连青只好拿起来咬了一口。没有记忆中那种发腻的甜,反而因为恰到好处的凉,甚至让男人觉得有点美味。他下意识地舔舔唇角,同时抬起头来,正看到连沙跳上旁边的花坛,大大咧咧地晃着身子在凸出来的砖石上走一字。
他走得很稳,还有空边舔甜筒边抬头看天。连青缀在他三步之后,看他童心未泯地跳上跳下,一会踢踢石子,一会揪揪路边野草野花,竟不觉无聊。
这之后,连沙又约了几次连青。
基于第一次见面的良好印象,连青并未拒绝这位看上去实在太过稚嫩的候选人。也许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人选,放弃他意味着重新筛选;也许是因为他笑起来十分坦诚,有点孩子气又偶尔可以瞥见成人的性感;也许是因为他思想开阔从不武断评论,总是温和安静的等待他抛出新的信息……
他在连沙身上看到了他十分羡慕却从未拥有的特质,因此不知不觉,他竟也认真起来。完全忘记了他们一开始见面的先决条件,将对方当做了新结识的朋友。他们一起躺坐在草坪上,吃着快餐交流时事。并肩共用一把雨伞,仰头在屋檐下观察雨势。夜风中穿越大街小巷,从经济人文谈论到心理哲学,然后在屋顶上等候黎明的曙光……
两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熟稔起来。每天一次的邀约,短暂却让人充满期待。除去工作,连青并无太多亲密的私人关系。他清楚被人对他的评价——冷硬且不好相处——而连沙却无惧于他竖起的屏障,坚定地朝他走近。这样的人,至今也不过寥寥数几。
连勋对他的选择不置可否,不再限制他的自由出入。但他依旧不能返回大学。连青知晓硬碰硬解决不了问题,只能捡着无人的空隙继续手中的研究。他和大卫保持着网上通讯,对方将苏杉那篇论文推荐给了同一研究领域的韦伯教授,而这位知名学者表达了十足的兴趣。他的几位得意门生已经毕业,实验室正处于需要新鲜血液的时候,他甚至愿意给苏杉全奖和高额的助教工资,只要连青放人。
连青断然拒绝。他挖掘的原石,当然要由他亲自雕刻而出。不过他提出了另一种思路:短期访学项目。退而求其次,韦伯同意了。然而当各方与苏杉的尝试联系都失败后,提议只能就此搁置。
同一时间,连青导师的项目正式开始了关键部分,男人在家忙得焦头烂额,再也没空去c,ao心自己的学生。一个人能提高效率,同时也意味着他孤立无援。没有集体的讨论帮他开阔思路,他陷入了瓶颈。
短短几天,他便消瘦下来。连沙好几次欲言就止,连青假装毫无察觉,却从未提前中止过约会。
这一天,距连青与连沙第一次见面整整两个礼拜。刚刚结束约会的男人走进家门,发现有人来访。是近一周未见的连江。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中,锁着双眉翻阅最新的检查报告。
听到脚步声,连江头也不抬:“阿青,有些数据还是不好。”
“我知道。”
“你最近有按时休息吗?”连江眉头越皱越紧:“按时吃饭?”
“嗯。”连青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们得将你转回族内的诊所。”连江合上报告,抬眼盯上面前的人,“希望你理解,阿青。”
意料之中的决定。连青回视自己的父亲:“……那我需要一个‘未婚夫’了。”
“是的。孩子不能没有身份。”连江点头确认,“我知道这有些草率,但是时候对外宣布你的选择了。”
连青垂下眼帘:“我和连沙商量一下。”
第二天,连青将晚餐的约会改到了中午。远远的,青年瞅见他的身影,小跑过来。一见面,就给了连青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和脸颊亲吻:“阿青,你第一次主动约我诶!好开心!”
连青有些猝不及防,他朝后退去。这是第一次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可连沙做的太过自然,他没法就此多说什么:“没打扰你吧?”
“没没没!”连沙把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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