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正被折腾的特训学员身上,还挺贴切的。
梁上君拍了拍朱波的肩:“你慢慢凉快,我先走了。”
后来纪策和梁上君回忆起这段奇特的军校生涯,两人都有颇多感慨。
这段时间是他们重新拾起自己青春和生命的时光,在他们半生的军旅生涯中,这不是最刺激的,却是最让人感激的。因为有人解开了心结,有人学会了成长,还有人,把“青春和生命”的重心挪回了正道。
无聊的时候梁上君也会想起朱波在山巅的无聊举动,他会在心里补完那段激昂,就用了那首词下半阙的九个字——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待在山里,他们没有午饭可以吃。
梁上君从怀里掏出早晨从食堂顺出来的大肉包子,吧唧吧唧啃完了,然后往空水壶里装上一些沙石中渗出来的小溪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
幸亏他做贼做惯了,幸亏他对纪策的人渣程度早有防范,不然连肉包子都没得吃。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如果他们一直那么卖力地赶路,这会儿怕是要饥饿难耐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梁上君开始返程。返程的路线他早就规划好了,因此在行进途中分神构思着那份报告。其实他是非常非常不喜欢写报告的,相比于负重越野,这个倒是更为难他。他不禁腹诽,纪策自己也很讨厌写报告,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家伙怎么恶劣到这种程度!
不满归不满,该完成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梁上君忽然笑了,他终于想出了短时间内搞定报告的办法。
临近军校,同学们陆续从各处林子中窜出来。连同梁上君在内,每个人看上去都挺狼狈,他们都吃了无地图的苦。以前不觉得,现在他们都深刻地体会到,要想在一片完全未知的领域活动是多么困难。
他们几个侦察兵和二炮的三人组都还算好,另外那三位基本可以说是爬回来的。
丛建鹏认识到了不自量力的错误,他的负重对他来说不合适,把他累得跟狗一样。屈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嘴里不停嘟囔着“困了吃,饿了睡”,也不知道是梦话还是什么至理名言。宫持整个人直接虚脱了,一进校门就软倒在地,吴二和张三连拖带拽才把他弄回宿舍。
看了看时间,梁上君说:“五十分钟内把报告放我桌上,逾期不候。”
大家着急忙慌地回自己桌上写报告,可梁上君却换了套衣服跑了出去。
尤禹觉得奇怪,但没有来得及问,就不得不埋首报告。他从各种衣兜里掏出纸团,纸团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他一边越野一边整出来的报告草稿,现在就是要把这些草稿组织好语句,誊写一下就行了。
糙子没有尤禹那么多心思,他做不到那么缜密的一心多用,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优势:一,他脑子转得快,二,他字丑。说白了就是他懒得组织语句,想到什么写什么,那叫一个龙飞凤舞、洋洋洒洒、狗屁不通。但是他能写完,而且能写的很真实,能把自己的优缺点充分暴露出来。
阿藏是个本分的人,他不会投机取巧,从来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这也意味着,他的报告不会添加任何的修饰成分。一板一眼地写完自己的从军经历,语句能简练则简练,简练得都快成文言文了,糙子百忙中斜眼看到他写下:5月,演习,中伏,败……
对门宿舍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丛建鹏的策略跟糙子差不多,他们俩的书法像是同一种字体。
屈子的报告非常有意思,通常是交待一下参加某次战场或演习的背景,然后表示具体工作他不记得了,因为当时睡过去了,最后用“我驾驶某型号飞机到某地完成某任务”做结尾——他只有在飞机上是醒着的。
写报告的时候宫持活过来了,他充分发挥了一名情报工作者的优势,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四十分钟内写完五千多字的报告的。
桃园三人组非常团结,朱大吴二张三,他们在越野途中就做了分工,一人写一个时间段的经历,然后回来互相抄,因为三个人的经历差不多,只要在小细节上修改下就行了。
当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的时候,梁上君吹着口哨回来了。
他手上捏着三张正反面的打印纸。
他刚刚去313军校的档案室,把自己的档案拷贝出来,然后删掉里面不符合实际的部分,再稍微添油加醋一番,就准备拿去忽悠纪策了。
众人看到“班长”这种可耻的偷懒行为,敢怒不敢言。
梁上君得瑟:“瞪我干什么,写完了赶紧交啊!那个人渣可不好对付!”
糙子凑到尤禹耳边悄悄说:“你有没有觉得梁连也越来越渣了?肯定是跟纪连走得太近了,难道这脾性跟艾滋一样会传染?”
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尤禹的笔尖划破了纸张,他头上青筋乱蹦:“传染你妹!”
糙子痞笑,没心没肺地说:“不会的,我会借我妹夫套套的。”a;
第7章
梁上君冲了个澡出来,就看见大家都把报告写好放他桌上了,还有十个定位记录器,也都在那儿码放得整整齐齐。捧着这些“班长的责任”,他去了纪策的办公室。
一路上他看到各种各样的军校生,有跟他们一样的中阶军人,有似乎是比较高层的干部,还有不明兵种的一些人,经过后面两幢楼的时候,居然还看见了一群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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