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阳这种人就是能一边说着想要顾迦南从了他,一边又左拥右抱地招惹别人。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心到底是怎样的,但这么多年一直都和顾迦南合租,彼此也确实很熟悉了,可以算是顾迦南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试着叫了几声,顾迦南都没醒,只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毛,似乎被打扰了睡眠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戴天阳也就没再坚持叫他,带上房门,让他继续睡下去。
直到傍晚戴天阳才发现不对劲,顾迦南还是没什么动静,走到房间一看,顾迦南正瞪着天花板发呆,眼里布满不正常的血丝。
“阿南?你怎么了?”
“……”顾迦南动了动嘴唇,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戴天阳用手背试了试顾迦南的额头,才发现烫得厉害,“你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怎么不说?我带你去医院。”
顾迦南已经被烧得有些糊涂,再加上睡得时间太长,浑身酸痛,意识都模模糊糊的。戴天阳和他说的话他听见了,但听见归听见,以他现在这样的状况根本就没法思考。但凡他还有一点抵抗的力气,就不会任由戴天阳送他去医院。
顾迦南对于医院的厌恶感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戴天阳也知道这一点。但成人发这么高的烧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更可怕的是也许顾迦南已经烧了很久了,而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他怕再拖下去真的把人烧坏。
顾迦南只觉得累,那种席卷全身的酸软感令他难受得想吐。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什么时候烧起来的。他就只记得林炎走了之后自己在客厅发了一夜的呆,直到天光将要破晓才觉得有点困了就去睡了,其他什么都没管。
可能是那天晚上着凉了,但顾迦南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禁折腾了。明明从前是铁打的身体,可以连熬几个通宵,现在却烧得眼眶都发红,实在太丢人。
戴天阳把人扛到医院,被人到中年的医生骂了一通,说再晚一点送来就要进急救室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会自己察觉不到,别仗着年轻就不珍惜。
被那唠唠叨叨的医生训了一顿,戴天阳跑上跑下交了住院费。好在因为过年,医院里床位不紧张,还能有病房给顾迦南住。
大概是之前睡太久了,这回顾迦南是再也睡不着,尽管身体难受,也只能瞪着眼睛默默忍受。
看到戴天阳拖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顾迦南以一种沙哑得可怕的声音开口问道:“死不了吧?”
戴天阳看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不舒服不会打个电话说么,为什么要一个人咬牙忍着。
“快死了,差不多了。”
“哦。”顾迦南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看了看输液管里的透明液体,平静得让戴天阳以为他已经被被高烧折磨成傻子了,“什么病?”
“肺炎。先住院两天观察一下,现在没事了,没那么容易死。”
“医药费你替我付。”到这个时候了顾迦南还有心情开玩笑,“反正刚过完年你有钱,我要跟着你吃饭了。”
戴天阳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你是小孩么?居然会得肺炎,顾迦南你还行不行?”
“不行了吧。”顾迦南说得很淡然,“我倒希望不行了。”
“……”
“我有预感,今年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说这话的时候顾迦南躺在病床上,明明被烧得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再加上极为苍白的脸色,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像个将死之人在做着最后的诅咒。而顾迦南说这句话的时候虽是面无表情,但戴天阳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戴天阳,新年快乐。”顾迦南忽然露出了个苦兮兮的笑容,“嘿嘿。”
“淦!”戴天阳要疯了,“你脑袋被驴踢了?!”
第十六章
林炎去医院的时候,顾迦南已经住了三天医院,烧也退了,只不过还在打点滴。听戴天阳说是肺炎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结果刚走到病房,就看到顾迦南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跟着唱。
顾迦南隔壁床的病人刚刚出院,所以这人就有恃无恐起来,一个人自娱自乐地唱歌。林炎拎着袋苹果走到顾迦南的床边,因为闭着眼睛唱得太投入,顾迦南压根就没发现身边有人。
林炎默默地听着顾迦南唱了一会,好像是首英文歌。顾迦南唱得口齿不清,林炎没听出来歌词到底是什么。但是挺好听的,不管什么歌到了顾迦南嘴里唱出来都好听,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么个道理,谁让林炎喜欢顾迦南。
顾迦南看上去很精神,除了脸色还有点白之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要不是手背上还有打点滴留下的胶布,林炎觉得这人根本没病过。
顾迦南唱了几句,突然停下来,抬眼看了看林炎,一点吃惊都没有,“你来了?”
“嗯。”林炎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顾迦南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戴天阳打电话给我了……”
顾迦南摘下耳机,打了个哈欠,“没听清,再说一遍。”
“戴天阳打电话给我了。”林炎重复道,“还说你快死了。”
“听他放屁,就一不小心发了个烧而已,被医生抓在医院住几天,什么死不死的。”
林炎点点头表示赞同,“看你这样好像确实没事。”
“看到我没死你放心了?”顾迦南又有力气和林炎斗嘴了。
“老板……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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