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沧涯军退役之后,化作星辰散落各地,谁也找不着。沧涯军进可杀敌,退可□□,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华夏大地。
“少帅!”
“……虽然我长得很帅,但我不是你们少帅。”
苏仪领着这群兵愣子上了山。
陈郑源剑术很一般,能和唐欢对战完全是占了年纪的便宜,唐欢自己也知道,他一个十六岁的小年轻到底比不过几百岁的老妖怪,硬碰硬行不通。
“苏仪那家伙靠得住吗?”他心里想着。
陈郑源越到后头越急。
他知道唐欢在拖时间,在等什么?
正这时,一道信号弹升上天空,炸开了玄蛇灵龟。
唐欢松了口气。
陈郑源惊讶地看着他:“沧涯军?!”
唐欢脱下了月见袍。
随行的小厮替他换上世子服,正好冠,再度出席论道大会,他和九君同席。
身后是肃穆的沧涯军,看着比天衍君还要让人胆寒。
风后门被拉了警戒线,没有人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唐欢为什么转眼之间就成了沧涯少帅,更没有人知道这些沧涯军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只觉得风有点冷。
明明已经开春了。
第42章 第四十一章 日记
“就是这里?”
护山大阵的图纸据说有好几版,但都没留下来,这一纸初稿的出现就显得有点奇怪。
韩序说如果有图纸,他可以试着复原,可是初稿已经被血浸透了,根本没法用。
徐临善带着林歧到了桐城。
桐城以前也就是一个边陲小地,背靠荒山太玄,年年靠着朝廷的救济度日。后来天衍门在此立派,太玄山焕发生机,才一天天好了起来。
现下已是西南大都市了。
桐城以前归盛仙门管,后来转到了天衍门辖制,不过面前这一座府邸倒是还挂在盛仙门名下。
林歧看着这座府邸,没有门匾,外头看起来有些旧了,门上还有阵法残留,应该是刚破不久。
徐临善推开门,把他迎了进去。
里头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来打扫。但没有人气。
到了主间门口,徐临善就不再往里走了:“我师兄的东西都在里头,我不方便进。”
林歧刚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我方便进?”
徐临善:“没关系,师兄和你们一向不分彼此。他若知晓是你,不会介意的。”
“我们?”
“你们天衍门。”
林歧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尘不染,东西也都摆得整整齐齐,林歧不免放轻了手脚,总好像怕惊扰到了什么。
听徐临善说,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他师兄,绛屿。
绛屿这个人他听说过,天衍峰上那间锁了几百年的屋子就是他的,据说是天衍祖师的挚交,也是天衍门开宗立派的恩人。
不过听说不久前也已经仙去了。
林歧就像踏入了一块圣地,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翻寻着那可能会存在的图纸。
他走到案桌旁,看见上头摆了几张纸,有些还很新,有些却泛黄了。
“我找到了他,他叫我哥哥。”
“他的身子骨依然不好,我给他吃了金丹。他夭折了,才三岁。我意识到我又做错了。”
“我又找到了他,他受了欺负,就跟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不过我不能再帮他了。这一世,他活了五年零七个月。”
……
“他终于活到了成年,不过还是体弱,他家里人给他订了亲,说是冲喜。我很不高兴,我想把他偷出来。陵泉把我绑了回去,哎,他误会了。我只是去喝个喜酒。
“陵泉有点小心眼,他总是不信我。”
“听说他拜天地的时候猝死了,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我心里很高兴,我还开了一罐酒庆祝。我没喝,我不会喝酒。”
“陵泉告诉我,他这几辈子都是童子命,不能成亲。我觉得陵泉的声音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么美妙。”
“我拿了好多酒,去了他每一个坟头,奖励他。”
“我觉得我真坏啊,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我又去找他了,他这一世又只活了六岁。我有点讨厌内丹道了。”
“他给我托梦了,他把我锤了一顿。我没有还手,可能是鬼压床,我动不了。不过没关系,我一点都不疼。他让我说我喜欢内丹道,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说我喜欢他。我没说,除非他再来找我。”
“他生气了,一直没来找我,我有点后悔。”
“我喜欢内丹道,也喜欢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我要死了。”
“他还没有好怎么办?我把修为给他吧?”
“陵泉又把我绑了。我讨厌他。”
“啊,他离家出走了。”
后面几张纸都写得很潦草,也很简略。
主人着急了。可能身体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林歧把案桌上的纸整理好,放回原处。
如果他猜得不错,文中的“他”,可能是天衍祖师。
林歧无意间撞破前辈的八卦,有点感同身受。
他以前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写点日记,他小时候身体不好,到太玄山的时候看见正心道腿都软了,如果没有那个红衣男子,他可能还得再一路要饭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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