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惊了一下,正打算拽着阿纳罕滚到一旁隐蔽的草丛里,却回头看到了分别骑在马上的两个人,心里瞬间放松下来。
“你还活着吗?”安德烈在他们的身边勒住马,马匹有些焦躁不安的踱了几步,于是他干脆跳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因为蓝提斯的受伤而出现任何其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跟他聊闲话一样。
“听起来您似乎一点儿都不希望我还活着。”蓝提斯苦笑一声,依旧死死捂住阿纳罕的嘴,手脚并用的把他钳制在地面上,“抱歉让您失望了。”
“天啊!蓝提斯,你没事吧?”凯瑟琳就激动多了,她直接冲过去看了看蓝提斯腹部的伤口,然后回头对安德烈说:“你赶紧把他带回去,我先去找丹德里。”
“去。”
凯瑟琳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二话不说就奔了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没事’呢。”蓝提斯有那么几秒钟觉得非常委屈。
安德烈没理他,直接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抽出腿侧的枪支,对着阿纳罕扣动了扳机。阿纳罕的身体抖了一下,连惨呼都没能发出来,就失去了动静。
“您......”蓝提斯吓呆了。
“快走,有人听见枪声会过来。”安德烈说完,就把他扶上了马,“忍着点,很快就到。”
“这点疼痛我还是能忍得住的。”蓝提斯擦了擦已经冒了一头的汗。
安德烈不再说话,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肚子,带着两个人往前面飞奔而去。
这条小径离安德烈的庄园并不远,至少在蓝提斯痛晕过去之前,他们就到达了庄园。丹德里正提着他的箱子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回来,也来不及把蓝提斯搬进房里,就让他在花园里的石凳上躺下了。
“深呼吸,孩子,深呼吸。”丹德里说,“还好,并不是非常严重,我这儿还有几瓶药剂,能给你止痛,之后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蓝提斯照他说的话深呼吸了几下,但却感到腹部更加剧烈地疼痛起来。丹德里的处理速度很快,他还没什么感觉,医生就已经开始给他绑绷带了。
凯瑟琳在一边看着,咬着牙不说话。安德烈瞟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去找几个人,处理一下那边的痕迹。”
凯瑟琳转头看他,在他的注视下用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刚刚就想问来着,”蓝提斯的脑袋在石凳上一点点地蹭着,好不容易转过头来,“我们这样走了,别人还是可以顺着马蹄印找过来的。”
“这些事不该你管。”
“我只是......”
“闭嘴!”丹德里怒吼一声,他的脸甚至都因为愤怒而红了起来,“说话会导致出血更多,不想失血过多而死的话就给我安静下来!”
蓝提斯被吼得懵了一下,他只好冲着安德烈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头一点点地蹭回去。
但即使是直视着天空,不能转头去看,蓝提斯也知道安德烈就站在丹德里的背后,并且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忽略了肚子上的伤痛,只感觉胸膛里正承载着满腔的愉悦,有没有受伤都不重要了。
丹德里处理好他的伤口之后,脾气就立马上来了,“你看看你,怎么动不动就出问题?流血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吗?还害得凯瑟琳那小丫头去我家直接把我给拽出来。幸好我住得近,不然你这一刀要是被捅在了要害,没人救得了你!”
“麻烦你了,医生。”蓝提斯依旧挂着嘴角的微笑,“我以后尽量不这么乱来。”
“尽量?必须!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无厘头的受伤,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丹德里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记转头嚷道:“每天中午我回来给你检查伤口,别给我跑了!”
“我知道了。”蓝提斯小声地答应了一句——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了。
他看了看安德烈,忽然就起了念头,“先生。”
“说。”
“丹德里先生年纪大了,行动也不方便,”他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的船长,“所以这两天,就让我住在您这里吧。”
和他所预料的一样,安德烈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答应了。他走到石凳旁边,把蓝提斯搀起来,“能走吗?”
“不能。”蓝提斯笑眯眯的回答。
安德烈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扶到自己的背上,往屋子里走去。几乎每次都有见到的那位女佣正一脸紧张的站在门边,看到他们过来还忍不住问了一下。得到一句放心之后才松口气,为他们拉开了门。
“小声点儿,先生。”蓝提斯在他耳边说,“别让你母亲看到了。”
“为什么?”
“......尴尬。”蓝提斯摸了摸头发,“我下午才跟这位美妇人道过午安,我们还聊得挺开心,现在就让她看见我这个样子的话,上帝!那感觉一定糟透了。”
他现在就像是个柔弱的小姑娘一样,浑身使不起劲儿的趴在安德烈的背上,这副模样要是被任何人瞧见,他可就再没脸在这栋楼里行走了——他相信那位善良的女佣小姐是不会说出去的。
安德烈把他背到一个房间里,放倒在床上躺好。
“谢谢。”蓝提斯挪动着身体,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艾米呢?她没事吧?”
“没事,我让亚文送她回去了。”
“那就好。”蓝提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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