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瞅,你的婚前体检第五大项数值都不在虫星人范围标准里,莫不是换了个人吧?”高个狐疑。
席天安稳不动,艾利斯先发声:“不可能的,我雄主从来没有离开过虫星,这几年连斯明也没出去过。”
“这就奇怪了,基因检测不可能出现错误啊。”高个摩挲下巴。“要不这样,你们呢,就按照以往规矩,回去找你们小区开个证明,要有十个人在证明书上签名来证明席先生从来没有变过就行。最好还能去医院再检查一下身体,找大夫问问怎么回事。我这边向上级请示一下。”
“这不是证明‘我是我’么?!”艾利斯惊道。
“没办法,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高个耸肩,啜了口咖啡。
席天走出去时,外面正刮起风,吹得忍不住打颤。
艾利斯还在向高个询问什么,很快就从后面赶上来,他握住席天的手,c-h-a入衣兜里。
席天并不担心身份问题,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不是虫星人,对此也就不太上心。
艾利斯则关心得很,毕竟无法结婚更着急的是他。
几经波折,终于拿到了社区由十人担保签名的证明书,感谢席天晨跑的习惯和早期晨练的年长者混的熟,还有就是外卖人员和快递人员。
当去医院体检时,是上次见到的专家医生坐诊。
“想请您看看体检结果,在婚检时雄主的检测结果出了差错。”艾利斯道。
席天开始觉得自己完全无法集中j-i,ng力,偏偏又因为身体敏感,接受外界信息众多,看到什么都能勾引起以前看过的书本内容联想,有时甚至分不清现实与幻想,情绪大起大落,外表还风平浪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为了避免出差错,他便一切交给艾利斯。
“出了差错?怎么可能呢?”专家医生戴上眼镜,看着报告单,前面四大项检查正常,只是第五项数据却有高有低,恰好避开虫星常人标准范围,“奇怪了,身体素质健康,生长激素高可以理解,皮质醇过低,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沉默的席天开口:“一切正常,就是不时会耳鸣,不容易集中j-i,ng力,容易疲劳。”
“不会是纵欲过度?”专家医生狐疑道,觉得自己匪夷所思,顿了顿,“你们再去做个详细检查。”
一旁艾利斯听得皱眉,告知婚检一事,问道:“医生,后生长期会导致基因改变吗?”
“基因?基因一直都会变啊。”医生道,“说不是虫星人,那应该是dna序列和虫星不一样。二百多年前那场生化危机影响,活下来的人dna序列和塔塔尔有了那么点区别,可惜,当时还是纸质繁荣时代,宝贵的科研资料丢了不少。”医生惋惜。
“后生长期的雄子每年都有那么几个,来复查的都没显示会改变dna。
要不你们再去验一下吧。正好和以前的检测结果做个对比。”
结果并不遂人意,这次检测结果显示dna序列高度类似塔塔尔,而非虫星人,同以前的记录完全不符。
艾利斯愁得皱眉时,正好中午,席天的头痛耳鸣一块到来,然后这时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席天无法描述那些日子的感觉,就是浑浑噩噩,等清醒过来时一切就已经过去了。
他依然清晰记得对方律师的交谈,例举出一条条的证据,以证明现在的席天是“流民”。
旁听人员里,上次那个与他曾经相撞的雄子依然趾高气扬的望过来,他的眼中闪烁着j-i,ng锐的目光。
法庭允许请律师,请不起律师也能够申请免费律师辩护。艾利斯询问席天请律师时,被席天拒绝了。当时他的想法是:我是虫星人,我知道我没变过,这就够了,为什么需要一个外人来证明我是我。
然而,对方的证据一个个抛出来:
“即使有人担保的证明书,但人们对记忆并不准确,至少都没有科学的基因检测结果准确。”
“后生长期不会导致dna 序列变化。”
“我们得知,在一个月以前,被告对自家的货款支付、解开门锁都是指纹验证,可这一个月里突然改为密码输入,这又是什么原因。”
“由此,认为现在的席天其身份是流民”
席天说:
“如果我不是原来的席天,那么原来的席天在哪里?”
“我的笔迹没变化,这点有检测报告。”
“身体变化不在我的意识掌控范围中……”
但单一的笔迹鉴定只能作为参考,没有指纹一项更有信服力,同时对方也始终抓住席天基因检测这一项。
基因检测是现今最前沿、也最使人信服的技术。
最后,陪审团经过讨论,得票7:5,法官判定原告胜诉,被告在规定时间内遣送出境。
到现在,一切都是大梦一场,他还是不明白为何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不再是虫星人。
他摊开手,双手冰凉,手心依然不断冒冷汗,它们模糊了指纹原有的线条,导致他不得不改以密码输入。
在白天他会不由自主陷入情绪汹涌的意识世界中,看向世界仿佛透过一个滤镜。然而到了夜晚理智才逐渐苏醒,将白天的一切相关联起来。
淡淡的光线下,他能看清楚,指尖上浅显的纹路已经同原来看惯二十年的样子不同了。
我拥有所有过往记忆,我拥有这具身体,可是为什么,我就不再是我了呢?
一切发生的荒唐可笑。
和他相撞的雄子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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