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意识到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方以撒已经把手收回了。
“对不起。”方以撒低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请让我想一想,可以先不告诉贺先生吗。”
贺琛还想再劝,可是看到方以撒有些失魂落魄,忍了忍,说:”好,你有我电话,有麻烦了直接给我打电话。”
方以撒点点头。
贺琛又说:“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给我爸打,你……你有我爸电话吧?”
方以撒说:“我有的。”
贺琛说:“那你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接,再打给我爸,一般来说,直接找我是最快的,我爸白天经常开会,晚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第一时间接电话。”
贺琛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方以撒手机里有贺崇电话这件事,但想到这个手机,总归让他心里不舒服,于是唠叨了一次又一次,方以撒倒是没怎么听进去,他的关注点放在其他的地方。
晚上也有很多事情?
他突然想起来贺崇电话里听到的女声,神色黯然下来。
“好的。”
贺琛也停了下来,他敏感地察觉到了方以撒细微的变化,这个变化是有诱因的,尤其是提到贺崇的时候,高兴的,好奇的,难过的……他从方以撒身上,察觉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的情绪。
这种感觉,让他嫉妒。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也该回店里了。”贺琛就担心自己再说下去,又会情绪失控,便叫过了老板娘,打包了银耳汤,送方以撒回去的时候,顺便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欢喜地接了过来:“你们喝了没有啊?”
贺琛说:“我们都喝过了,那家绿豆汤挺好喝的,但是想想银耳还能美容养颜,就给您打包了这个。”
“嘿,看这小帅哥嘴甜的。”老板娘作势要掐他的脸,“嘴这么甜,交第几个女朋友了?”
贺琛说:“还没成年呢,您说这个也太早了。”
老板娘说:“就看到你天天来找以撒,又不是知道以撒家里没妹妹,我还以为你这是来讨好你未来的大舅哥呢。”
方以撒有些无奈:“您让贺琛先回去吧,他还要回学校呢。”
老板娘说:“好好好,赶明儿再来,我给你介绍小女朋友啊。”
老板娘说完就开始掏手机了,方以撒就担心自己晚了一步,老板娘这对象就介绍上了,连忙把贺琛拉到了路边:“走吧,我帮你叫出租。”
他拽的是贺琛的手腕,粗糙的薄茧擦过贺琛小臂的皮肤,竟然让贺琛紧张地汗毛都快竖了起来。
“以撒。”
方以撒回头:“嗯?”
狰狞的伤疤一闪而过,就如同此刻,在贺琛脑海中闪过的某个念头一般,贺琛有些震惊,他匆匆扒下方以撒的手,对方以撒说:“你回店里吧,我自己叫出租车。”
恰巧一辆出租车经过,贺琛跑到街对面上了车,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留下,留下一脸蒙圈的方以撒。
贺琛觉得这个念头很可怕,他花了这么多天来寻求自己情绪失控的原因,到了最后,发现竟然是感情问题。
这比他考试排名掉了一名,更让他震惊。
虽然是贺崇一手带大的,但他的骨子里是个传统的男x_ing,交往一两个合适的对象,然后结婚,生子,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没有过喜欢男人的概念。
可是这段时间来的各种感觉和情绪,又告诉他这些都是真的。
他在学校里整整思考了两天,花了时间精力来观察同学里的小情侣,非常不幸的,把自己对上了号。
吃醋,发火,在意方以撒身边更优秀的男人,胡思乱想,甚至是身体的小面积接触……在确定自己是喜欢上了方以撒的时候,贺琛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周末回家的时候要去试探一下贺崇的意思。
就如同他的社团成果一般,就算是在感情问题上,贺琛也不想让贺崇对他失望。
他在周五的时候回了家,因为心情不太好,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筷,家里的阿姨问起来,便说是胃口不好,然后躲在书房里发了一晚上的呆。
贺崇快十一点了才到家,按照以往的惯例,贺琛会下来和贺崇打个招呼,两人聊上几句,这回贺崇坐上了餐桌,却没见贺琛的影子,问起阿姨,阿姨说,估计是有心事,吃不下。
活蹦乱跳的小孩儿,怎么看都不会是身体原因导致的胃口不佳,又没表现出以往成绩不佳或是竞选失败的挫败感,阿姨在贺家工作多年,便随口提了一句:“这种时候的男孩嘛,是不是有些青春期的烦恼了?”
贺崇说;“哦?”
阿姨坐下来:“贺董,这些事儿啊,我很早以前就想给您说了,贺琛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是男孩子嘛,自古都是和妈妈亲的,有些小秘密也不方便给爸爸说,自己就憋着了。您这边方便的话,还是多关心一下贺琛的状态,又或者,给贺琛找个妈妈也是挺好的。”
贺崇说:“您这也是催婚了?”
阿姨说:“不敢不敢,我就说说,贺琛在书房里憋了一晚上了,我怕他憋出病了。”
贺崇说:“我等会儿上去看看他。”
贺崇隐约猜出来是什么事,吃完了饭便上了楼,书房没有关严实,站在门口就听到了音乐声,一个沧桑的男声在唱着十年前的老情歌——这小子竟然在里面玩深沉。
他抬起手敲了下门:“琛儿?”
音乐声压过了他的敲门声,他又敲了两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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