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怀里。
我连忙用臂弯抱好它们,心想上天真是照顾我,如果不是老大爷骂我,李言笑肯定不给我买。李言笑也去看我怀里的小油鸡,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问我:“喜欢吗?”
我点点头,咧嘴笑了一下。
“喜欢就好好养着,好久都没看到你笑了啊……”李言笑感慨道。他的手滑到我的脖子上,轻抚了一下,然后说,“好暖和,让我焐焐手。”
我特别怕痒,立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歪头夹住李言笑的手。他没想到我怕痒,把手抽了出来。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一想到刚才他的手那种温存的感觉,就觉得脸颊一阵火烧。
我们花一毛钱买了一捆香,走到前面的大桥上,煞有介事地拿出三根香来“祭拜”。周围人看着我们两个小孩子,未免都有些好笑。因为李言笑对他看不上眼的人十分犀利,又唱小生,也是远近闻名的人物,好几个妇女对他笑:“李家小太爷?”
我等他们走了之后,对李言笑说:“我有一次玩香,把衣服点着了。”
“是啊?”李言笑嘴角一扬,“后来呢?”
“后来亏得耕耘比较机灵,跟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扑灭了火。”
李言笑就乐,在我印象里,他和王钩得儿的关系薄薄的,不温不火。我以为那次“脱衣服”事件会让李言笑有些厌烦王钩得儿,就很少在他面漆提起王钩得儿。但他比我想象的要大度一点儿,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总体来说,李言笑还是个事儿少的人。
“着火了可是大事儿,真得注意。”
“是啊,我就……”话还没说到一半儿,身后不远的地方就突然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炮仗声,极其突兀,把我吓得一激灵,手里的香都摔在了地上,想也没想就扎进了李言笑的怀里。
李言笑被我冲撞了一下,伸出手来拍着我的背,说道:“哎哎哎哎,鸡都被压扁了……”
我这才想到怀里还抱着小油鸡,于是直起身来去查看。果然小油鸡被压了一下,身上的毛都压趴下去了。
李言笑伸出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幸好刚才你把香扔了,不然该烧到我脸上了,那就没办法唱戏了。”
我朝他一笑:“脸烧坏了,也没办法找媳妇儿了!”
李言笑也乐了:“你懂这些麽?”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懂不懂。
“我不是问你懂不懂找媳妇儿。”
“那是懂甚麽?”
他没有回答,就问我:“你怎麽这麽怕鞭炮啊?”
“我小时候刚出生几个月,是春节,曾经被鞭炮吓到过,好几天魂儿都没回来,之后一直就没好过来,一听见大的声音就吓得不行。”
我回忆着,以前我小时候有人放鞭炮,都是奶奶贴心地帮我堵上耳朵,我被炮声惊吓到了,也习惯躲到奶奶怀里,整个头都扎在她的臂弯里。现在她已经走了,也只有李言笑可以保护我了。
我们来到大广场上,广场上有人唱,有人打鼓舞龙,有人在做歌颂主席的演讲。我觉得这一切活动,都不如弹钢琴那样美。弹钢琴多麽优雅,纤长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划过,指尖有着温凉若水的感觉。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可惜我不是真心喜欢钢琴。
旁边有人同时点了三挂鞭炮,我有了心理准备,早早堵上耳朵。鞭炮在料峭的春寒中炸开了,黄色的硫磺模糊了我的双眼,红色的碎纸满天飞舞。
我使劲地堵着耳朵,就看见几步之外的李言笑嘴一动一动的,朝我喊话,可是我听不清。
“你说甚麽啊——?”我也朝他喊。
“……”
“啥——?”
他有些无奈似的,大喊道:“没事——!”我终于听清了这一句话。
我们在外面疯玩了一整天,回家吃一顿丰盛的晚餐。春节就是好,能吃到许多珍贵的好吃的。村子里小孩子都互相认识,吃得半饱就跑出去找小伙伴玩,这家吃一口,那家吃一口,还拿着摔炮互相扔,当做炸药。
李言笑也早早地就吃完了饭,拿一盒摔炮要跟我玩。我对这个没兴趣,而且我对火药有一些恐惧心理。点着了得马上扔,然后就是一声巨大的“嘭”,万一扔得慢了怎麽办?
李言笑“啧”了一声说:“怕火药,怕大声,不愿意穿红色,你是不是那只野兽‘年’?”
虽然是在笑话我,但我还是觉得很好玩,就跟他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李言笑就去找王钩得儿和妞儿玩,甩得大院儿里全是黑黑的火药。妞儿躲在王钩得儿身后,李言笑扔一个摔炮她就尖叫一声,听得我耳朵嗡嗡直响。王钩得儿拼命护着她,一副愣头青、大公鸡的样子,我看了未免好笑,但也只是笑王钩得儿幼稚。
我能看出王钩得儿喜欢妞儿,但是他死活不承认。
但我觉得,对于妞儿来说,王钩得儿只是一个一般的朋友而已,很适合玩和泥、家家酒这种游戏。倒是每次我遇见她,她总是很害羞地用眼角看着我,弄得我挺不自在。为此,我一般不去找她,尽量避免和她碰面。
叔叔婶婶发红包了,我兴高采烈地打开红包,看见里面有五张一毛的纸币,上面画着工农兵同志,婶婶说他们是精神抖擞,但我怎麽看怎麽觉得是耀武扬威。
五毛钱,这比起我的一百多来,是小财,但在别的小孩子看来,是很多很多钱,可以买五十块糖。
离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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