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屋内点着油灯,把每个人的背影都放大投射在墙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座诡异的密室。大牛哥搀扶着老母亲从里屋走到门口的外屋。外屋虽然不大,但是屋内正厅放置着两把精致的藤木椅还有一个矮脚案几。桌子上的破损的瓦罐摊在桌子上。大牛哥收回刚准备看向封尘和悯天的眼神,尴尬地笑笑说道:“我就是个山野村夫,家里是简陋了一些。二位少侠今天暂且住在这里。明天我去村里给二位少侠找个好点的住处。”
悯天摆着手挥着空中的灰尘和蜘蛛网,咳嗽两声:“就这么凑合下吧!”封尘看师弟这么没有礼貌,惹得大牛哥表情都僵住了。便走到大牛哥老母亲身边搀扶住:“老人家,今天路过你们这里,多有打扰了。我和师弟在雪山里迷了路还多亏大牛哥相救呢。”
大牛哥一下子兴奋起来,瞪着大眼睛抹了一把胡子:“老娘,你是没看到,这位小兄弟厉害的很。孩儿这只雪鹰还是小兄弟捉住的呢。”老人家腿脚不好,颤颤巍巍的准备弓着身子答谢二位少侠。封尘赶忙一把扶住大牛哥的老母亲,抱拳毕恭毕敬道:“还是在下与师弟叨扰您了。”就在封尘的纤细的指尖触碰到大牛哥母亲的那一瞬间,他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大牛哥赶忙挡住封尘的手,将他老娘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封尘看着大牛哥手抖擞了一下子,下意识地问了句:“不知老人家的病可好?”
大牛哥的额头瞬间冒出几滴汗珠,在微弱的油灯下显得分明。他叹了一口气说:“不瞒少侠,俺老娘就是这身体不好。时常都会莫名其妙的晕倒,到村外请过大夫来看,都不见好转。说是被邪物附体,需要用雪鹰的血方可化解。”
封尘似懂非懂的认真听着大牛哥说的这些,还没等说完。大牛哥的母亲又昏厥过去。
“快,扶到床上。”封尘急忙说着。
大牛哥一把将老母抱起送进内屋。
悯天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便出了门在村子里闲逛去了。内屋就剩下大牛哥和封尘,封尘用食指中指轻轻搭在老人家脉息之处,稍许叹气道:“老人家早已没有了命数,这生命为何又维持至今。”大牛哥发疯一般推开封尘,抽起立在墙角砍柴的刀架在封尘脖子上目露凶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能留你活口了。”
只听床榻之上微弱的声音道:“大牛,你不能再作孽了!”
大牛头也不回,闭上眼睛。眼看柴刀就要落下,突然封尘镇定自若说道:“巫蛊之术!”
大牛手中的柴刀‘哐当’就落到了地上,他跪在地上哭泣起来。
封尘俯下身子将大牛哥搀扶起来,微声道:“老母亲应该还有救,只要找到摄魂之人将您母亲魂魄依附的载体,就可以一试借魂还阳。只不过,这过程会让您母亲万分煎熬。”
大牛哥跪谢封尘愿意救老母,激动的拿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黝黑的脸上,又露出憨傻的笑容。
封尘问道:“不知,是何人告诉你雪鹰的血可以解开此蛊术?”
大牛哥瞪着大眼缕了一把胡子说道:“是我们村里今年开春刚来了一个江湖郎中说的,他可灵了。救活好多人,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告知我药方的时候连我母亲瞧都没瞧一眼,直接就开药。村里很多人都是这么诊治的,大家都把他当活神仙。”
突然门外只听哐哐两声,门被震掉了下来。悯天一幅孤傲的表情,拽着一个身着道士服的中年精瘦男人。此人贼眉鼠目,嘴上两撇小胡子,脸像是一根干枯萎蔫的苦瓜。封尘和大牛哥几乎同时奔出内屋,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脸茫然。
悯天一脚把贼眉鼠目的道士一脚踹得跪下:“你说说,为何跟踪于我,又为何躲在屋外偷听!”
道士嘶哑的嗓子颤声说道:“小人也只是刚巧路过,就被少侠抓了进来。”
大牛哥这时慌张的跑上前去,站在悯天面前赔礼道:“少侠一定是误会了,这位就是我刚才和你师哥提到的‘活神仙’”。
悯天扭过头去,一幅懒得理他们的样子。径直走进屋内。
突然那个道士慌张说:“啊呀!刚才丹炉之内还有丹药要取。我先行一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封尘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站在一边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看着道士言辞之间闪躲,也不好追问。一向知道师弟嫉恶如仇的性格,也不好直言。唯有拍拍大牛哥肩膀:“我们进屋说。”
悯天坐在外屋墙角破烂不堪的木床上端详着自己的乌黑钢刀,封尘同大牛前脚刚迈进来,只见大牛哥的母亲从床上跃起。双手指甲凌厉如刺,眼睛里团团火焰。大牛哥发疯了一般冲了过去,想拦住老母亲。却被老人家一把抓伤了脸,一道血印子瞬间从黝黑的皮肤上绽开。大牛哥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拿起门口的绳子扔向她的母亲。
老人家被缰绳套住,动弹不得。但眼里怒火越发燃烧的旺了起来。悯天放下手中钢刀,翻身跃起。真气汇聚将桌上散落的瓦片腾空而起朝着老人家飞掷而去。
封尘还未来得及说话,已经飘步挡在了飞袭而来的瓦片之前。外人是看不出来封尘是用内力挡住瓦片的飞来时的速度,在落在他身体的那刻,只是轻微擦伤。
老人家又应声晕倒过去,大牛哥扔下手中的绳子就跑了过去。
“天儿,你给我过来。那是大牛哥的母亲,你怎可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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