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夜里,封尘给师傅在雪山之巅的神殿正厅立好牌位,起身合上被风雪吹开的侧窗正准备回屋收拾行囊。正巧碰到迎面走进正厅的师弟悯天,这时,天儿满目凄凉,气息微若说道:“师哥,我想静静地陪会儿师傅。”封尘点头,转身将玉露珠帘垂下。抬起白履朝雪山银河秘境走去,这里寄存着所有美好的记忆。
从封尘来雪山之巅的那刻起,师傅就帮助他俩记录。从封尘眼前闪过的画面那么熟悉,他看到了自己三四岁时,走路还跌跌撞撞。师傅耐心的教导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每天对着自己说些听不懂的经文。看着那时候肉嘟嘟的自己,趴在地上笨拙的想去抓师傅放在案几上的折扇。封尘忍不住笑了出来。封尘随手一挥,他三四岁时候的画面消失。
眼前又闪现出一幅新画,那是他五岁的时候,师傅第一次送他那把桃木剑。是雪山独有的雪桃木所制,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风雪。师傅同他一起御剑飞行到雪山之巅附近的雪桃树林中,师傅让自己选一颗喜欢的桃木。封尘随手一指,师傅便挥起衣袖。桃木连根拔起,师傅再用指力将桃木一分为四。封尘拿着最小的一块桃木,抱着高兴的回去。回去以后,师傅命令他在神殿后自己打磨桃木。没有将桃木做成成型的剑不可以踏入神殿。就这样封尘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在那磨着自己第一把桃木剑,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躺在自己小床上,师傅轻把住自己的脉跳,不时将真气传入体内。待身子稍微缓和准备起身谢过师傅,师傅将被子盖好道:“傻孩子!天地万物均有变通之道。”封尘顺着师傅的目光望了过去,看到圆木桌上放着一把崭新的桃木剑,上面还刻着自己的名字。那刻,他差点高兴的从床上跳下来。
看到这里,封尘抬手浸去眼角滑下的泪。待封尘六岁生日的时候,师傅亲自传授了一套奇门遁甲之术于他。可师傅从不许他将奇门遁甲之术在灵兽身上,反而只让它在门口的石棋盘上控制棋子使用。虽然威力甚小,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那时最大的快乐,莫过于看着这些棋子移动在八门六甲之中。偶尔,他还会用奇门遁甲测未知之事,可这一切都被师傅知道后责罚。封尘未曾见过师傅真正迁怒于自己,在印象里,师傅一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在封尘七岁生日那年,师傅第一次对他说起以前的故事,并且允许封尘出入'静雅阁'。可是师傅说起的故事都是一些君王治世之道,或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传说。好几次封尘都怀疑师傅是真的老了,跳跃式的思维模式让封尘好几次听着听着都差点睡着。不过,既然师傅允许他随时可以去'静雅阁'看书扶琴,他还是硬着头皮听师傅的唠叨。好几次,师傅讲的几乎是同一个故事,有关流韶宫的宫主,每当师傅说起这个故事,封尘的眼里都会看到一个清儒书生模样的年轻少年,白色丝绸布袍外披着一件淡蓝色的栀羽披风。少年面如璞玉,唇如淡色朱砂,目如倾城湖波澜不惊。他手摇折扇,身后背着一把长剑。甚至好几个夜晚,封尘刚入梦这个少年便站在他的眼前。轻唤他:'尘儿'。
在他八岁、九岁那年,师傅闭关两年,就连他也未曾见过师傅几面。不过师傅在他九岁生日那年,还是提前出关,将封尘从小就喜欢的那把折扇送于他。并且告诉封尘扇子中的玄关,这把扇子并非普通折扇,而是可以召唤五行之中的力量来增加自己的内力的武器。但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内力自然比普通习武之人略强一二,可是还没有到达登峰造极之境。在他手中,只不过是个扇风的摇扇罢了。
雪山之巅似乎终年面对的只有白色苍茫一片,封尘也几度试图偷偷溜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却都被师傅拦下,就在他十岁生日的时候,师傅没有再强加阻止,反而告诉封尘下山的路。让他自己努力去打开结界,也许这是师傅在考验他的能力。也就是在封尘十岁那年,他第一次与'狂羽仙刀'大侠邂逅雪山。第一次喝最烈的酒,第一次见如此真性情的人。也是第一次和师弟悯天相见。那时候,悯天还是那位大侠怀中的婴儿。
想到这里,封尘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让它肆意的流落衣襟,滴落在冰凉的银河之中。想到师弟还在正厅中,他也担心师弟情绪太过低落。不敢多想,起身准备回神殿大厅。
“师傅,为何你走了也不告诉我的身世。只留给我这块我儿时包裹的绸缎,还有这一页狂刀录。”悯天微弱的颤动嘴唇跪在师傅灵位之前。
此时,封尘已经站在门外,听到悯天心中的不甘。但又不想打扰天儿说出心里话,所以迟迟没有落步进殿。
“师傅,你可知道,你传授师哥奇门遁甲又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对我是多么不公,我日夜勤加练武,却又不得您的青睐。您看似不管师哥,其实心里还是最心疼他的。”悯天抽泣地说道。
“师傅,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我的父母又在哪里!”悯天紧紧攥着拳头,敲打着冰冷坚硬的雪岩石地面。
封尘实在看不下去,冲进正殿。一把抓住悯天刚要抬起又准备打在地板上的拳头:“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师傅虽然走了,但是他也希望看到我们好好活下去。”
悯天沉默的愣着望着师傅的灵位,封尘将他缓慢扶起:“师弟,明天你我二人就下山。我已经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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