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玄关,榻榻米,玻璃风铃,八角龙目纹,这是个古朴而严谨的日式房间。穿着浅蓝色和服的少女安静地跪在木质地板上闭目沉思,腿边则躺着一只张开四肢呼呼大睡的白色狐狸,整洁的屋子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清冷气息。几步之遥的茶几上,略微发黄的照片孤独地定格在小小的相框里,方寸画面上赫然是年轻的中尉和威斯曼姐弟,温暖开心的笑容此刻却莫名多了股悲凉的意味。
草薙从德国带回来的资料已经被兔子们悄悄复制了一份,而那册孤本上的研究报告和千夜脑中突然多出来的知识一模一样——对于德累斯顿石板的精准量化分析。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呢,在自己上一次死去到作为宗像千夜出生的时间里出现了断层,这个世界有强大的力量在干涉自己的记忆。啊咧,还真是有意思呢,不过……
突如其来的一式居合斩,泛着寒光的剑刃瞬息间出现在来人颈前,只差半寸,即可封喉。“嘛,小兔子还是这么无声无息呢,就像没有生命的幽灵一样。”
黑色狩衣,黄金面具,来人正是新任亲卫队长兔子。面对自家少主的刀剑直指,青年严肃理智的面容没有丝毫惊动,看不出是一贯的沉着还是默许的纵容。“少主,国常路家的长老联名上书,催促举行家主即位仪式。”
“哦,那群老不死的也只会仗着这一点示威了吧。空有野心和**却没有染血王位的能力,即位仪式只是个幌子,刺杀行动倒是还差不多。”撇撇嘴无聊地收刀回鞘,别着金色发卡的少女支着下巴盯着眼前恭敬地半跪着的兔子。戴上这个黄金面具就意味着埋葬过去的自我,永远作为主人的影子和工具生存下去。兔子,是为什么想成为兔子呢?纤细的手指抚上冰冷的金属,坚硬的质感顷刻间便与皮肤相触,而察觉到少主动作的兔子突然紧绷了身体僵持在原地,低垂的头颅定格在初始角度未动分毫,只剩下带着温度的呼吸在两人间流转。
有些事情,不用说出,即已明白。
“嘛,看来外面的阳光很好呢。”伸出的食指只是稍触片刻就若无其事地收回,千夜说罢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微微闭着眼睛在嘴角勾起了狡黠的弧度。绘有富士山樱花的推拉门缓缓移动,庭院里灿烂的冬日阳光便迫不及待地撒进房间,晕染上一室的温暖之意。浮着沉沙的碎光,逆光萦绕的少女,这幅美丽的画面就深深烙印在身后高大青年的眼底,暗淡的黑色眸子里弥漫着说不清的迷茫和不舍。
真好呢,真是个美丽的世界啊。呐,是吧,多多良,尊,还有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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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gle,秘密基地。
夹着铺盖穿有琴坂睡衣的银发正太“砰”地一声推门而入,“喂,紫,那个暴力女简直太嚣张了,基地那么大非要在客厅里和小流打游戏,那可是我睡觉的地方哎!”
“啊啦,须久那果然还是这么小孩子呢,作为氏族成员要互相谅解才能显示出优雅哦。”一手拿着镜子的紫发青年身着真丝睡袍慵懒地靠在床头对来人说道,晚上做料理时接触了不少油烟,现在可要精心做些护理补回来才是。从镜面中瞥到正太嘟着嘴一脸不爽的表情,御芍神紫勾起唇角故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须久那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是也没有划出自己的房间吗,千夜酱只是占了无主之物而已呦。还是说——须久那是因为玩游戏又输给了小千夜才出来的呢。”
“——紫!哼,那个笑嘻嘻的暴力女,早晚有一天我要打败她,不管是游戏还是小流。”被爆出黑历史的正太涨红了脸颊大声喊到,不知是处于害羞还是愤怒。什么嘛,宗像千夜这种家伙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小爷才不会叫她欧内酱呢,嗯,就算下次再输了也不要。诶,等等,下次我一定会赢才对。
呵呵,真是充满了幼苗活力的美丽孩子呢,两个都是。看到须久那稚嫩又诚实的反应,御芍神紫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修长的食指滑过饱满润泽的下唇勾起无限艳丽。狗郎酱已经找到了呢,那么千夜酱,你也该找到了吧,手中之剑所要寄予和倾注的意志,还有内心所真正追求的世界,只属于你宗像千夜的夢想。真正美丽的事物,都是要经历无数的失望扭曲寂寞痛苦才能真正绽放,正如我们三人手中终将直指对方心脏的名刀——「过」、「理」、「真」。
另一边,东京繁华的街道上。
圣诞将至,大大小小的店铺都装点上了各种各样漂亮的挂饰,随处可见华丽的圣诞树和慈祥的圣诞老人。原本冷漠忙碌的町目现在也弥漫着火热的节日气息,就连冬日的寒冷也被这份喜悦冲淡稀释。就在一川相隔的彼岸则是另一番安静的模样,阴翳浓郁的常青树荫下,两人的影子在路边的灯光中相交相融,坐在轮椅车上的绿发青年,还有站在身旁的黑发少女。
“千夜桑,这样真的可行吗?”安静许久的比水流认真地问着身旁饶有兴趣眺望远处的少女。
“安心安心,完全没有问题哦~我发四。”千夜少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举起的右手手腕上缠着一条长长的银色丝带,顺着u字形的蜿蜒轨迹系上绿发青年的左手,丝带之上隐约可见银灰相间的光辉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转。就是这股看似毫不起眼的力量才能让他们此刻悠闲地赏着风景,银色代表的「不变」,以及灰色象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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