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的队伍有些长,两人排在队伍里,猜测购书卡中究竟还剩多少余额,是否足够买三本书。“要是不够,就刷那张卡吧?”虞君建议,他看奚盟同意,又看了看手中曾作为□□的英国小说,“这部书究竟说的是什么?”
奚盟思索半晌,说:“关于爱、坦诚和自由。”
购书卡中的余额正好足够买这三本书,他们在商场内找了一家餐厅吃饭,而后搭乘地铁回家。
从地铁口出来,已是万家灯火。小区的夜一如奚盟第一次来时那样宁静,而夜空延续着白日的晴朗,清冷的月光洒在树梢、屋顶和墙头。他们买了一些零食回家,回到房间后,却只打开了汽水。
“阿姨得飞多长时间才能到?”虞君问坐在飘窗旁擦头发的奚盟。
奚盟刚洗完澡,周身雪白的皮肤泛着若有似无的粉红。他低着头,用毛巾用力地擦头发,说:“十二个小时吧。——你什么时候回家?”
虞君苦恼地翻书,说:“唉,奶奶在家,根本不想回去。”他虽然很敬爱老人家,可老人从早到晚让他吃东西的习惯着实让他难以消受。
这或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奚盟试想如果自己也身在那样的福气中,怕同样不知。奶奶到虞君的家中已经两天了,期间奚盟去过一回,见识过奶奶催人吃东西的功力,现在他听虞君抱怨,对他同情地笑了笑。奚盟把擦干的头发随意理了理,佯装不满地说:“你能不能别不洗澡就往我的床上坐?”
虞君从进屋开始,靠在床头看书已经看了近一个小时,现在才听奚盟埋怨,不免感到无辜。“早不说。”虞君百般不情愿地站起来,还没拉过椅子坐下,却见奚盟跳到床上,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奚盟仰望着他,笑着拍了拍他坐过的位置,说:“洗过澡就能坐了。”
虞君听得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甚确定地俯视着他,而奚盟的目光清清静静,连等待也显得宁静了。“懒得洗了。”虞君单腿跪在床边,扶住他的后颈,俯身亲下去。
“不行!”奚盟躲开他的吻,笑骂说,“快去,脏死了!”
☆、2nd.
题目没有超纲,奚盟却怎样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题方式,或许他该等一等,等虞君洗完澡以后教他。奚盟望着窗外的山林发呆,白天郁郁葱葱的山林此刻看起来黑漆漆一片,他收回目光,往试卷上一笔一划地写完一个公式。等待的时间如梦境般漫长,他用笔盖戳了戳raby的鼻子,嘴巴微微地张开,想要对它下达某一个语音指令,但最后却没有出声。
奚盟翻开那本虞君读了小半的小说,往中间翻了几页,看到书上写的那些充满生命力的小鸡还有主角在雨中的奔跑。突然,他听到浴室的门打开了,他忙不迭地合上书本,重新伏案做题目,装作自己并没有心不在焉。
浴室传来吹风气呼呼的声响,奚盟按动着计算器,又瞥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发现自己写这道题已经花了过长的时间。
过了一阵子,虞君回到卧室内,在他的身后半开玩笑地问:“现在可以坐了?”
奚盟一愣,回头见他已经坐在了床尾。他把头发吹干以后没有梳理,样子有些凌乱,奚盟忍住笑,伸手帮他理了理头发,又在目光与他相触时,困窘地收回了手。虞君穿着他的睡衣,模样让奚盟觉得既陌生又熟悉,仿佛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他纠结地望了虞君片刻,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等我写完这道题。”
话毕,他立即转过身去。虞君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后颈和耳背。奚盟的耳朵红了,像为什么而紧张或害臊,虞君看了他很长时间,却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不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写哪怕一个字。
“什么题?”虞君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只见他的双肩紧张得耸了一下,“这道题我洗澡以前你不就开始写了吗?”
奚盟的笔锋顿住,半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把钢笔盖上。他埋着头,缓缓地在转椅上转身,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虞君的腿间。这让他更加懊恼和紧张了,奚盟的嘴唇很干,他紧紧地抿着,片刻以后苦恼地笑了一声,抬头望向虞君,也牵住他的裤脚,抱歉地说:“或许,我应该坦诚一些。”说着,他起身揽住虞君的腰,垂眸看了他的嘴唇片刻后,吻了过去。
他的吻一开始就是热的,虞君按捺着心底的忐忑,手轻轻地扶在奚盟的肩头。日光灯把他们的脸都照得清晰,而台灯橙色的光则晕开了奚盟清楚的轮廓,虞君靠在书桌旁,总也忍不住在接吻时悄悄地打量奚盟的脸。他长长的、柔软的睫毛,他笔挺的、微凉的鼻梁,他潮红的、细腻的脸颊。当奚盟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他情不自禁张开双臂,将他搂入了怀中。
手中的这具身体原本就精瘦有力,而紧张让虞君的皮肤更紧实和细腻,奚盟微微地张开双唇,与他探进来的舌尖交融,又匆忙地、小心地将双手抚上他的胸口。那里格外的温热,是虞君炽热的胸膛,他取出一只手解开虞君的纽扣,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胸口没轻没重地抚摸着,虞君的拥抱越来越用力,勒得奚盟有些疼。可当他脱掉虞君的上衣,见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身体,又难抑忐忑和激动,更用力地抱上去。
“啊……”奚盟情怯地躲开了虞君落在耳侧的吻,呼吸的余音让他的耳畔似乎缺失了什么。他怔怔地站着,又很快地回过神。虞君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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