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哭声。男人听见了,忙催着那鬼出去。那鬼一开了门,就看见小东西站在门口,脸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小脖子涨得通红。
“妈妈……找妈妈……”
那鬼把他抱起来,擦了擦小东西的眼泪,说:“妈妈在这儿,你哭什么?你怎么从床上下来的?”
小鬼不说话,看见男人躺在床上,就伸着小手要去找妈妈。那鬼就把他放在男人身边,让他坐着一抽一抽地哭着,拿来毛巾擦了擦小鬼的小身子和小脸。
男人这时的阵痛缓和了些许,便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对他亲了亲,心疼道:“睿睿怎么了?睡醒了找妈妈吗?妈妈在这里。”
小东西哭得直打嗝,男人又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肚子上,对小家伙又亲又抱。过了好一阵,小东西似乎才从丢失妈妈的恐惧感里走出来,唔唔着趴在男人身上。
那鬼热了牛奶进来,看见小鬼躺在男人的肚子上,就一把把他拎了起来。男人忙起身捧着儿子的屁股,叫那鬼把儿子放下来。
那鬼就把小东西抱在怀里,把奶瓶塞进小东西手里,口气冷冷地问男人:“肚子不疼了?”
男人说:“不是很痛了。”
那鬼就说:“去把衣服收拾了,趁着现在不痛,起来走走。”
男人说:“你要看我生在家里吗?你还想我生上几回才高兴?”
那鬼听了,有些生气地盯着男人,说:“你自己不想回去,自讨苦吃。”
男人正要说话,那鬼就抱着儿子走到衣柜前。男人就见那衣柜忽然自动打开,一旁的行李箱里噜噜地滚过来,自己躺在地上打开盖,之后衣柜里的衣服就一件件地自个儿飞出来叠在行李箱里。似乎是那鬼生气了,明明叠好的衣服全都散作一团,很快在行李箱上堆成了小山坡。
男人便叫着:“你这样不行的!你在生什么气!”
那鬼回头瞪了他一眼,就抱着儿子摔门出去。等他再进来的时候,男人正撑着腰坐在床边一件一件地叠着衣服。男人见他进来了,也不说话,撑着腰喘了好一阵,身上又出了一阵汗。
那鬼就走过去,把衣服叠在箱子里,余光瞥见男人揉着肚子坐在床边喘气。
“睿睿呢?”男人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和他爷爷看电视。”那鬼淡淡地回答着。
“你和我妈怎么说的,真要把睿睿留下来吗?”
“你自己想。”那鬼忽然很是冷淡地抛出这句话。
男人就坐在床边盯着他,一会儿又把手撑在床上,用另一手继续揉着肚子,皱着眉头好一阵没有说话。那鬼收拾好了,就要离开,男人忽然拉着他的手,说:“你是不是生气?”
那鬼看见男人终于服软了,说:“我没有生气,是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你想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你想回来,我也给你回来。你不想回去,也是你自己想的,你要是不怕死,我可以不用你回去。”
男人就遮掩地说:“我没有不想回去。”
那鬼捏住他的下巴,转过男人躲闪的目光,说:“你还会骗人了?你以前很听话的,不会骗人的。”
男人忽然一把甩掉他的手,有些大声地说:“以前那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
那鬼有些不明白他的举动,又不想惹着男人,便低下头去贴在他唇边,男人也转头避开。
“你看,你又生气了。不如这个丫头的名字就叫气吧,反正都是你生出来的。”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男人不禁又气又乐,很快没了脾气,“这么难听的名字,就你想得出来。”
两人好了一阵,男人又痛了一会儿,忽然抓住那鬼的手说:“我不想把睿睿留下来……”
那鬼说:“你舍得大的,就舍不得小的?”
男人说:“睿睿身体不好,不是我偏心。我也舍不得青青和小哲。”
那鬼见他一直把小儿子早产的事情挂在心上,便说:“你就是偏心,还不承认。睿跟着他爷爷奶奶,不见得会比你照顾得差。”
男人便说:“我就这么没用吗?我对他们三个,哪一个不是公平地分的?只是有时候我还觉得自己冷落了青青。”
那鬼笑说:“你把青青当儿子来看,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男人忽然问他:“你也把青青当作儿子吗?你不是不喜欢女儿,说女儿是……”男人也一下没了声音。
那鬼说:“唔,以前是这么想,后来想想都是你生的,就都一样了。现在看过来,女儿也更贴心。”
男人一下没说出话来,靠在那鬼的肩上隐约辗转着身体。那鬼看了看时间,又摸摸男人的肚子,说:“再忍忍,吃了午饭就可以回家了。”
男人喘了喘气,说:“你是回家,我、呃、我又要离家了。”
那鬼却淡淡地说:“我和你在一起,哪里不是家?”
男人被他哽住,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
到了午饭的时候,男人还抓着那鬼的手坐在床上吐着气。
“呃、好痛……好像、唔!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那鬼伸手摸摸他发硬的肚子,说:“还没呢,她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男人忽然闷哼了一声,手指抠住了那鬼的手臂,愣是抓出了满满一手的汗水。
“好痛、屁股也好痛!”
那鬼听了,揉揉男人的小屁股,好奇地说:“为什么屁股痛?”
男人摇摇头,有些语无伦次地,“反正、反正就是痛!哪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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