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翻出一张关公画像,挂在了墙上。
谢青找来笔墨,写下了两份金兰谱,和魏无衣在上面按了手印。
两人将酒、公鸡、香炉、金兰谱和三牲祭品摆在关公像前,然后各自拿起一炷香和一份金兰谱。
魏无衣取来刀,将公鸡杀了,鸡血滴入酒中。
两人用针将左手中指刺破,然后将血滴入酒中,搅拌均匀。
魏无衣先将三滴酒洒在了地上,然后喝了一口。
谢青从魏无衣手中接过酒碗,也喝了一口。酒液微微带着腥气,让他眉头微皱。他抹了抹沾有酒渍的嘴角,将酒碗重新拜访在关公像前。
两人手持线香,拜倒在地,齐声道:“黄天在上,后土为证,今日谢青和魏无衣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魏无衣先将手中的香□□了香炉,谢青其次。
仪式结束,两人相视一笑。
谢青拱手道:“大哥。”
魏无衣抱拳道:“贤弟。”
谢青没想到今生居然能有和自己的偶像魏无衣结为兄弟的机会,心中的喜悦简直要满溢出来了。
魏无衣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谢家的公子结为异性兄弟,思及命运难测,不由一哂。
谢青和魏无衣结成兄弟之后,彼此神色之间,更添几分亲密。
谢青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家父是中书监谢长康,家母已经去世,我家中还有一位庶姐,名唤谢碧。我除了著作郎这个身份以外,还是鬼谷弟子,有一个名叫方落尘的师弟。除此之外,我还曾任七皇子楚琮的伴读,和七皇子以及六皇子都交情甚好。中州第一才子苏寄梅,亦是我的友人。”
魏无衣表情一暗,“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
谢青歉意地说:“对不起。”他这才想起魏无衣的父母皆死在胡人手中,而魏无衣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魏无衣生活的小镇,也早就毁在了战火之中。
“你何错之有,这不过是一个事实而已。”魏无衣故作豁然地说,“我虽然没有父母亲人,却有无数袍泽,今天又有了你这个结义兄弟。”
“大哥,我……”谢青忽然觉得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
魏无衣摇了摇桌上的酒坛,“我们两人结义只用了一碗酒,剩下的酒我们一起喝掉吧。”
“好。”谢青为自己和魏无衣各倒了一碗酒。
一坛酒很快就空了,谢青也醉倒了桌上。
那一坛酒,有三分之二是魏无衣喝的,但是魏无衣没有丝毫醉态,好像刚才喝的是清水一样。
魏无衣看着谢青,嘀咕道:“酒量这么浅。”他将谢青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再替他脱去外衣和鞋子。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么得温柔。
他出了门,让侍卫回去,明天再来。
侍卫露出为难之色,“谢大人夜不归宿,我怕七殿下怪罪于我。”
“不过一夜而已,七殿下贵人事忙,应该注意不到此等小事。”魏无衣不以为然地说。
侍卫见魏无衣态度坚决,便回去了。
魏无衣回到房中,洗漱一番,再替谢青擦了擦手脸,才上床睡觉。他家床铺窄小,睡不下两个男人,他只好将谢青抱在怀中,才勉强挤下。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听得“轰隆”一声。
他连忙下了床,拿下挂在墙上的长刀。他走出了卧室,发现自家房门已经被人拆了,一名锦衣公子正脚踩在房门之上。他怒道:“你是何人?”
“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锦衣公子倨傲地说。
谢青听到外面响动,也醒了过来。他下了床,掀开卧室的布帘,走了出去。他看到那名锦衣公子,愕然道:“七殿下!”
楚琮看到谢青,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他毫无损伤,心中松了一口气,“你晚上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你。”
“我在我义兄家中,你不必担心。我因为酒醉,不能让侍卫转达与你,这是我的过错。不过你夜闯民宅,违反宵禁,这就是你的过错了。”谢青肃容道。
“义兄?”楚琮疑惑地说。
谢青走到魏无衣身边,“忘了向你介绍,这位就是我的结义兄长——魏无衣。”
楚琮挑眉道:“你什么时候有了结义兄长?”
“就是今天的事。”谢青解释道,“我因为和大哥结义,十分高兴,所以才喝得酩酊大醉。”
“到底是你喝醉,还是有心人灌醉了你。”楚琮咄咄逼人地说。
谢青皱眉道:“你这话好生奇怪,究竟是什么意思?”
魏无衣却是听懂了楚琮的言外之意,“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七殿下所想之事,我还不屑作为。”
“我与你初次相逢,如何知你为人。”楚琮看向谢青,“随我回去。”
谢青并不想和楚琮回去,却更不想魏无衣因为他而得罪楚琮。他看向魏无衣,“大哥,我且随七殿下回去,明日再来看你。”
魏无衣默然不语,手中长刀回鞘。
楚琮拉住谢青的手就走,他的手劲不小,握得谢青手腕生疼。
两人上了门外的马车,相对无语。
谢青觉得今夜的楚琮,和他的认识的那个楚琮,有些不一样。
楚琮却恨谢青没有警惕之心,要是那魏无衣是个歹人,谢青将落得何等下场,他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两人回了李府,各自回了房间。
楚琮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腆着脸去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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