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家同气连枝的份上。若是旁人如此对我说话,我早叫人叉出去了。”谢青索性也和裴鸿渐撕破了脸皮。
“告辞!”裴鸿渐拂袖而去。
裴鸿渐离去的时候,遇上了流景。
“谁惹裴大公子不高兴了?”流景咂舌道。
裴鸿渐没好气地说:“问你的主子去!”
流景看着裴鸿渐离去的背影,也拉下了脸。她走进堂屋,抱怨道:“那位裴大公子真是好教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撒野!”她本来对于玉树临风的裴鸿渐十分有好感,但是裴鸿渐今天的举动把他在她心中的形象给打破了。
裴谢二家在世家之中,虽然齐名,但是谢家其实隐隐在裴家之上。
“由他去吧,毕竟他是我母亲的侄儿。”谢青喝了一口茶。
流景仍然愤愤不平,“他不过是夫人的侄儿,便是夫人的亲哥哥来了,也没有这么放肆的。”
“你少说两句吧。”晚镜伸出手指,戳了戳流景的额头,“我看在少爷面前,最放肆的就是你了。”
流景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晚镜一边收拾裴鸿渐没有动过的茶水一边问:“少爷带回来的赏赐如何处置呢?”
“拂尘封入库房,佛珠…放到我房间里。”谢青没想到自己皇宫一行,竟然捞到了六皇子的赏赐,因为裴鸿渐带来的不愉快都因此冲淡了几分。
“哎呀,我差点忘了。”流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少爷,鬼谷先生的信。”
谢青接过信,拆开细看。
谢青在之前的去信中告知鬼谷子,自己即将上京,担任七皇子的伴读。在鬼谷子的这封回信中,鬼谷子说自己在京城有一位知交,托谢青前去拜访。
谢青知道,所谓托他拜访,其实是让这位知交照顾自己,不由十分感动。
鬼谷子的这位知交,乃是当朝侍中解夐古,不仅位高权重,而且在士林之中享有盛誉。他已侍奉过两任皇帝,而且谢青知道他还会侍奉第三任。一个屹立三朝而不倒的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谢青把信放回了信封之中,“我等会要出门,给我备好车马。”
“是,少爷。”晚镜领命而去。
流景明知故问道:“少爷要出门吗?”
谢青知道流景是在暗示自己带她一起出门,他摇摇头,“你好好看家。”
流景鼓起了脸颊,样子十分娇俏可爱,“我在家里,无趣得紧,晚镜姐姐又不准我出门。她说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怕我走丢了。”
“以后有空,再带你出门。”谢青许下了诺言。
流景展颜,好似春花初绽,“少爷可不要忘了啊。”
谢青笑道:“我答应你的事,哪次食言了。”
“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晚镜款款走了进来。
谢青出了门,上了马车。
车夫问:“少爷要去哪?”
“去侍中大人的府邸。”谢青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马车就驶到了解府。
解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相对于解夐古的地位来说,却是稍显寒酸。
谢青下了马车,敲开门,向仆役递上拜帖,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等候解夐古的接见。
“哈哈哈,长松下当有清风。”解夐古亲自出门迎接谢青,他紫棠面皮,声如洪钟,显得十分矍铄。
所谓说长松下当有清风,意思是鬼谷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谢青是他的弟子,自然是不差的。
谢青拱手道:“参见侍中大人。”
“不必拘礼,不必拘礼。”解夐古摸了一把颔下的短须,“你的性子倒不像你的老师,你的老师可是从不跟我客气。”
谢青微笑道:“家师托我向解大人问好。”
“你太见外了,你既然是鬼谷的弟子,叫我解老就好。”解夐古看着谢青,爱屋及乌,越看越爱,“来来来,跟我走。”
“那我就冒昧唤您一声解老了。”谢青跟了上去。
解夐古带着谢青穿过堂屋,进了内室,显然是不把他当做外人。他自己先落座,再招呼谢青坐下。
谢青也不与解夐古客气,从容坐下。
解夐古露出回忆的神色,“我与你的老师相识也有数十年了,当年齐王府上,你老师高谈雄辩,惊倒四筵。如今他处江湖之远,我居庙堂之高,不复相见已有七载。”说完,他悠悠的长叹一声。
解夐古又和谢青说了些旧事,再聊了会字画。
解夐古不仅是一位权臣,而且书画双绝。谢青靠着对于《楚氏春秋》的了解,对于解夐古的偏好也是了若指掌,说出来的话,让解夐古连连点头。
直到临别前,解夐古才意味深长地说:“我听说你在给七皇子做伴读,单纯做个伴读,却也不错。”
解夐古的这句话,是暗示谢青不要卷入储位之争。可是解夐古的这一番好意,谢青只能心领了。储位之争的这一趟浑水,谢青不得不蹚。
☆、第七章 文武课
谢青回了谢府,一夜无话。
因为卯时上课,所以第二日寅时,谢青便起床了。他洗漱过后,用过早膳,就入宫了。
他来到书房之时,六皇子和七皇子都已经到了。
楚琮看到谢青,便上来拉住他的手,“你可来了。”
“让七殿下久等,是我的不是。”谢青虽然口上说着自责的话,脸上却是笑吟吟的。
两人说话间,九皇子也到了。
九皇子楚珏才虚岁六岁,生得好似一个雪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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