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不成?肯定成!”陈蓉狠狠剜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冲蔡菜郑重地说, “菜菜啊,别听她瞎说,你俩肯定成。”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那就不说见家长吧,就去吃顿饭,家常便饭。”
我信你才有鬼!蔡菜心想。
“唉,菜菜,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大平啊,眼光高得很,相了无数次亲,愣是啥漂亮的都看不上!可把我们这些长辈折磨得,说夜不能寐那都算轻的。”
“他还年轻,不着急。”蔡菜假假地安慰道。
“年轻啥呀!30啦!要放早些时候30岁都可以当爷爷啦!我们郑家三代就他一个独苗苗,不早点结婚生孩子怎么行嘛!”
“敢情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哦……”晓晓小声嘟囔了句。
陈蓉立刻瞪住她。
蔡菜见状,忙转移话题道:“陈姐,我听大平叫你姑妈,那你怎么姓陈呢?”
这个问题似乎戳到了陈蓉的痛处,她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在我们家,儿子才能随父姓,女儿都是随母姓的。”
……
陈蓉家在牧电路,毗邻杜甫草堂和浣花溪。蔡菜以前来过这里,当时就感叹西一环这边的老房子人文环境实在太好了,郁郁葱葱的大树盘根错节,树枝在头上织成一片蓬勃的绿茵,点点夕阳从缝隙中洒下来,金光灿灿的,蓬荜生辉。路两旁全是老旧的高层小楼,外表看着老旧,氛围却意外的柔和。
“大平家就在那里,”陈蓉指着旁边一栋房子说,“从这过去走路不到3分钟。”说完又一副你懂的的表情,“以后常来串门哟!”
蔡菜尴尬地笑了笑。
进屋才知道她果然还是too young too ple。这哪里是见一个家长,分明是见一群家长!屋子里密密麻麻坐着10多个长辈,全跟看猴儿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汗水噌地一下就出来了,额头,后颈,背部,没几分钟衣服便打得浇s-hi,蔡菜心慌意乱,下意识看向陈蓉。
陈蓉似乎也对此毫不知情,她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在座,然后略带责备地说:“怎么这么多人?叫你们一家派一个代表来就好了的嘛!”
“派啥子代表哦,派谁其他人都不乐意。”一位烫着方便面发型的阿姨一边嗑瓜子一边说。
“就是,大平的姑娘,咱不得都来瞅瞅?”一位年迈的大爷颤颤巍巍地杵着拐杖,眼睛半眯着,也不知究竟看不看得清。
“咋啦?怕我们在你家吃饭啊!”一名壮汉耳朵上夹着烟,冲陈蓉粗声粗气地叫唤道,“我说这一大家子里,就属陈姨你最小气。”
“放心吧陈姨,咱不吃,看看就走。”壮汉身旁倚着个妖艳美女,她娇滴滴地接过话头,声音腻得能让人便秘。
您二位还是快回花果山去吧!蔡菜心想,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呐!!!
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尖声浪气,拿腔做势,蔡菜心里十分不爽,但碍于陈蓉,又发作不得,一时间又急又气,想着要不干脆直接撂挑子走人,免得被这些“长辈”用眼神凌迟。
正想着,忽然又几个阿姨迈着小碎步急急而来,没几步就到了跟前。
“就是这位姑娘?”其中一位年过半百的大婶拉起蔡菜的手,笑容满面地问。
“是是是,”陈蓉态度急转直上,一抹之前的不快,忙热情地回答道,“她叫蔡菜,姓蔡名菜,您叫她菜菜就成。”
大婶一听,顿时乐得直拍大腿:“哎哟这名字,叫着可亲切了。”
“可不是,”另一位大妈也不住地点头道,“这名字取得好,谁叫着都像是在叫自家闺女。”
一号大婶笑得愈发欢畅了。
然后二号大妈趁机挤开她,簇到蔡菜面前,同样乐呵呵地说:“小姑娘名字亲切,长得也亲切,看着就舒服敞亮,真是不错。”
陈蓉一听这两人如此评价,立马换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是吧?我就说我眼光肯定好的。瞧瞧你们之前给找的那些妖艳货色,丰r-u肥臀,怪里怪气,哪像是过日子的?”她边说边扫了一眼壮汉身旁的美女,鼻子里冷不丁地冒出一声轻哼。
美女当时脸就绿了。
“以前哪里晓得嘛!”一号大婶顺着陈蓉的目光看过去,短暂接触后又快速折回来,“当时想着只要漂亮就成,谁知道中看不中用……”
“人家大平就不喜欢漂亮的,晓得伐?平平淡淡才是真,漂亮有啥用?能当饭吃啊?”二号大妈义正言辞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这回知道了。”一号大婶点头如捣蒜。
“啥叫这回知道了?”陈蓉一听,立马不乐意了,“没下回了我跟你讲!大平对菜菜可好了!我看他俩啊,八九不离十是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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