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上一点东西。
一两餐不吃对于他们来说倒是能够挨得住,可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来说,挨饿肯定是受不住的。此刻身在这样的环境,纵然他们有心要喂宝宝,他们也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喂宝宝。
纵是如此,一个小婴儿根本没法懂得这些。而此时,宝宝就因饥饿哭得好不凄惨,哭声只让房里的众位雌性心生怜惜。尤其是家中有孩子的那些雌性,听到宝宝的哭声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中的孩子,登时就红了眼眶。
这样的哭声对于易时煊而言,真的一点都不陌生,两个多月来,他不知听了多少遍类似的哭声。此刻听到宝宝哭得嗓子都哑了,好似听到自家小乐青的哭声那般,心脏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们快去厨房或是客厅看看能不能找到喂给宝宝吃的食物。”因为担心外面看守的人鱼听到孩子的哭声,易时煊现在都抱着孩子躲到了浴室,尽量避免让声音传到外面去。
虽然他不觉得此种方法有效,可此刻真管不了那么多,能拖一分钟就是一分钟。幸好林安迪睡得沉,不然宝宝的哭声早就惊醒了他。若是让林安迪知道他的孩子刚出生,就连一点儿吃的都找不到,他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抱着宝宝在浴室里慢慢转着圈,不停地轻哄着怀中的宝宝,易时煊看着哭得眼睛鼻子都已经发红的小脸蛋,慢慢将小乐青那张小脸蛋和这张小脸蛋重叠。那般柔软稚嫩的小身子,怎么偏偏就是遇上了这种事呢!
不知不觉间,脑中的思绪有些飘忽,眼中渐渐浮现出不知所往的迷茫。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时间,经历过不少惊心动魄的事情,难道以后的日子都得如此度过?
他不后悔和梅鲁重新回到这里,可他不想让他们的孩子生活在这样动荡的时代。当他以为他们可以安然地在海上度过余生的时候,却是忽然发生这种事情。若是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否还有那种坚定的信念。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传到耳中,转过身看去,去厨房找食物的雌性拿着一瓶早餐奶过来。此时他们是真的没法找到婴儿食用的奶粉,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喂宝宝这种早餐奶。
好不容易才喂好了宝宝,看到宝宝终于停止了大哭,几人终于觉得放心了些。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将宝宝放到床上安睡,房外就传来错乱的脚步声。虽是隔着一扇门,房里几人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易时煊还没开口,房里那几位雌性已经疾步走到门前,用身体死死抵住那扇门。却听得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那些雌性对视了好久,几双眼睛都瞪成了铜铃大小,眼中有着不敢置信,压抑不住的狂喜……
在众多声音中听清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一直很冷静的易时煊缓缓仰头闭了闭眼,他就知道他一定会很快找到他的。不管是在那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或是这个尚不安稳的世界,他总会第一时间找到他。
当那些雌性打开房门的时候,站在门外的正是他们等待已久的家人,或是伴侣,或是至亲,或是挚友。那一瞬间,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最能触动人心的无非便是那些真正放心的失声痛哭。
等那些雌性陆续都被家人带走之后,房里就剩下抱着小婴儿的易时煊,以及睡得沉沉的林安迪。
房间好不容易才有了空位,梅鲁终于可以走进房里,他也很想像那些人鱼一样紧紧拥抱住自己的伴侣,却在看见易时煊怀中的宝宝和他身上那些血迹时,登时愣住。
“宝宝是安迪的,血迹是他生产的时候沾上的。”易时煊放柔了声音,不想吵醒怀中的小婴儿,也不想让梅鲁担心。
梅鲁听到那些血迹不是易时煊的,刚紧张起来的心情才得到了一丝放松。可想到他竟然又让他遇上这种事,心里真是自责不已。他说过不会再让他遇上危险的,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温情如水的眼眸凝视着眸中盛满深深自责的梅鲁,易时煊迈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而后慢慢靠到他的肩上,用他不知的温柔嗓音轻道:“梅鲁,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吹海风,顺便看看日出日落。”
一年过去,他们还在一起,当初让梅鲁答应的事情,他们真的可以一起实现。来到这里后,他们或许一起吹过很多次海风,看过很多次落日,却不曾一起看过日出。
听说初阳从海平线上升起的那一刻很是炫目,他希望他们能够一起看一次日出。无论是曾经的他们,亦或是现在的他们,当初的承诺至今不变。
梅鲁闻言眸色微微一动,一抹异彩流光犹如流星快速闪过,却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拥紧瘦削的肩膀,唇角勾出一道清浅的微弧,嗓音一贯的低沉且不失温柔:“好。”
只要他们现在在一起,以后一直在一起便好。以前那些事,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记得就意味着他们共同拥有的记忆越多,将来年老回味往事之时,能够想起的共同记忆亦是越多。或许人都是这般,虽是看得清明,却又总有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矛盾。
梅鲁心知他亦不过如此,但他心里更在意的是现在的时间,只望这一刻能够就此停住。若不是耳边不时传来焦躁不安的喊声,说不定他们真能够就这般一直站到天亮。
再次听到一声担忧的轻喊,易时煊不再靠在梅鲁肩上,转身看向房里唯一的那张大床。面容疲惫的人鱼不断地轻声唤着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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