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过,并且还不止一次。
随光乐闻言点头,此刻却轮到谢清明诧异了:“你也知道么?”
他微作沉吟,又续道:“碧空涯琅嬛阁内有一套‘迦楼罗’图纸,据传正是上古时那一卷。可惜我解不全那些题目,因此得到的图纸也不全。”
随光乐闻言有些惊讶:“你也解不开么?”他又嘟囔一句:“我还以为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呢。”
谢清明瞧见他惊讶模样,还有旁边死蠢地睁大眼睛的罔两,不免莞尔:“阿泽,我非完人,自然不可能什么都做到。那套图纸被分藏在九个铁盒之内,每一个都用秘法锁上,想要打开必须解开谜题。我自幼解起,也不过解开七个。”
随光乐不禁咂舌,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谢清明自幼就接触的谜题,会难成什么样。
“不过这也足够,七个盒子的图纸,勉强可以复刻出一架‘迦楼罗’。”
谢清明淡淡说道,话语出口刹那,随光乐眼睛陡然一亮:“就在这里吗?你带着的?”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无比熟悉,因此心里也有难以想象的好感。随光乐并不奢望谢清明口中的“迦楼罗”可以赶上伊森的那一架机甲,可是却依旧想看一看谢清明口中的,究竟是什么模样。
然而谢清明却失笑:“阿泽,你怎会认为我随身携带迦楼罗?机关鸟无比巨大,怎可能就在此处。”
“……我以为你可以将它装在什么灵器里,然后一下子召唤出来。”随光乐小声嘟囔。
他脑子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想法是多么不科学。未来世界里只有寥寥几架机甲可以放在吊坠之内,其他无不不能缩小体积。而这个世界——分明连空间之物都没有。
“既然都不在这里,那你说这个做什么!”随光乐忽然想起来究竟两人在讨论什么,忍不住看向谢清明。
谢清明却是摇头,含笑道:“没有‘迦楼罗’,却可以用机关之术制造另外的机关鸟。阿泽,我原本说到‘迦楼罗’,也不过是脑子里一时起意。”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那一刻提起。
他转头看向那一颗铁黎木,目光测量,心里估算,道:“万幸此刻有一颗铁黎木,倒可以做机关材料……阿泽,我不过教你知晓,纵使此刻没有‘迦楼罗’,然而凭我机关之术,亦有其他出路。”
他要做的,是“木鸢”。
碧空涯内一套图纸,谢清明不过解出九分之七,然而单凭这不全图纸,他的机关之术也是常人望尘莫及。将“迦楼罗”进行简化,制造出一架“木鸢”,于他来说,并非难事。
他右手伸出,心中默念,登时一柄透明长剑分水而出,直跳入手心。
手捏剑诀,袍袖轻拂,一剑斩出,轰然之声大作。那铁黎木被沿根斩断,断口平滑如镜,足可见出剑人剑术。
谢清明并不敢怠慢,他不过有三五天时间,尚且还要防备他们突然上山。因此在地面上粗粗划出草图,却是立时就要动工。
随光乐去蹲在他身旁观看,却只觉得这草图复杂无比。繁复的线条让他看不出来什么,勉强可以分辨出,是一只大鸟的形状。
这委实和他想象中的迦楼罗相差太远,然而谢清明也说过,这不过是将迦楼罗简化到极致,才得出的产物。
待得草图画毕,谢清明立时就动手。随光乐这具身体确实根本帮不了他,只能在一旁干看。然而九华山巅又委实太过于无聊,他最后只能练习体内的灵力,织水成纱打发时光。
其间日落月升,山间也并不见阴气大作。大概是因为先前谢清明已用月华之力涤荡山间阴气。随光乐数度醒来,都发现谢清明通宵达旦。他欲要劝说对方小憩,却又想起,此时正是拼赶时间时候,犹豫数度,却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待得第三日半夜,木鸢终于成型。正如草图上一般,型若飞鸟。双翼伸展,其下附有众多复杂机关齿轮。鸟背平滑,上有扶手,却是供人乘坐。
纵使谢清明道这木鸢可以供人乘坐,随光乐还是提心吊胆,只回头看他:“万一在空中摔下去了呢?”
鸟背上空间足以容纳两人,然而他依然看的心惊胆战。原本以为是像滑翔机那样的东西,坐在内部,哪里知道谢清明做出来这个,要坐在鸟背上。
能想象坐在滑翔机内部,和坐在顶部的木片上的区别吗?
“我总会死在你前面。”这话大不吉利,谢清明却是毫无顾忌说出。
当下随光乐明白他意思,要是自己掉下去了,谢清明愿意当那个垫背的……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凶残呢qaq!
此时尚未天明,夜间视线受阻,并不利于飞行。两人合计一阵,决定次日清晨离开。谢清明三日未睡,此刻眼中不免血丝遍布,随光乐叹气,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以作休息。
他此刻坐在山巅,仰头而望,只觉繁星如海。众星明亮璀璨,却似伸手可及。随光乐如被蛊惑,伸出右手,然而到最高处时刻,却猛然反应过来,眼见998打量他,不免讪讪而笑。
雪浮图、龙骨莲花,初来到这个世界,就得到这两物信息。鲛人想要摆脱被压迫命运,就必须使两者归位。而前者在顾雪衣手中,后者,则是需要沧浪水。
谢清明已经告诉他,他手中那把剑,就是取沧浪水之英而成,是以才能涤荡净九华山巅之水。只要当时候将他手中的剑投入龙骨莲花生长之处,自然可以期待莲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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