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胡身上,顺便抓稳当些,一边开口问。
风海解释说:一旦进了书院,任何人不得随意乘坐自己的坐骑,只能搭乘孰胡,或者自己飞。而且就算是自己御风而行,也不得在书院内部随意登空。
我反应过来,指着那些站在孰胡旁边的人,吃惊道:你是说,他们可以自己飞?
第9章:千年叹息
嗯。
大概我的声音有点大,同坐在孰胡身上的旁边某同窗转头过来看我,眼神十分奇异,我装作没看见。
即使很多天人受天资所限,无法学习咒术和仙术,但是最基本的驾云术及御风术,就算是普通天人多数也都是会的。而且很多贵族出身的天人,自小便受到一些长辈指点,上界的规定是不得私下传授后辈中高阶法术和武技,尤其是带有攻击性的法术和武技,只可在书院中视资质择优而授之,但若是低阶法术,就不在其列了。
所以,只有不会飞的才会坐孰胡去宿舍?
我嘴角抽了抽,又上下打量风海:你也不会飞?
风海脸涨红了:我会!
你会那你还骑着英招来书院?
风海脸更红了:那是因为上界第四天距离云中书院太远,父亲又恰好将英招送给了我,所以才会乘着坐骑来书院报道。
既然你小子会飞,那当时干嘛还死搂着英招瞎紧张差一点机毁人亡还顺带着拐上我?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那不会飞的人要出门怎么办?
不会飞的人不算多,一般出门的话,都会花钱去上界每一天固定的地方乘坐毕方鸟。有些会飞的人,如果路途太远,有时也会去坐毕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能拥有坐骑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或者贵族。
这样么
看了看自己这身黑乎乎的破烂装束,我摸着下巴,是不是得想办法赚点钱?
我可没忘记刚才跟风海一起去排队给书院夫子送束脩的时候,那差一点晃瞎了我明亮双眼的玉器金银,锦缎珠宝,还有各种猫眼石,夜明珠,翡翠宝石,甚至看到了一株九尺多高的赤红珊瑚!
跟这些一比,石崇直接可以滚回家哭了。
书院对于束脩没有强制的要求,意思一下即可,就算你送两斤大米也不会被人拒收,只不过但凡入学之人,哪怕是普通天人,为了将来的前途,也会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搞出点体面的礼物做束脩送进书院。
由一点可窥全貌,这上界的人得多有钱。
咳,扯远了,总之,我明白过来,风海之所以会跟着我上了孰胡的背,并不是他不会飞,而是怕我落单。
我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他的好意电波我的天线已接受到。
孰胡腾空而起。
我往后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影,紧紧跟在孰胡屁股后面,衣裾长袍猎猎作响,头发在空中拉扯成迅疾如风的形状,场景倒还颇壮观。
回过头来,我心里痒痒的,nnd,一定得先把御风术学会了不可!
穿过层层叠叠的云朵与在空中漂移不定的云中岛,孰胡在晨光中一路疾飞,身周被染上灿烂金光,巨大的羽翼如同金制,随着挥动带起一片流光,华美异常。
我被风吹得眯起眼,仍忍不住抬眼远望。
云海深处,有浮云掠影,云岛漂移,不时遮蔽视线,却依然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株翠绿的高大树木,似乎自地底而生,树干笔直,斜枝极少,穿过云海,直耸入天霄,竟是抬头也望不到尽头,似乎顶天立地一般,贯穿整个天宇。
心尖儿似乎被轻轻拨弄了一下,我扯扯风海,指指那株奇异的树,以眼神询问。
那就是巨木乌桑!
怕声音被吹散,风海附在我耳边大声说:乌桑通天彻地,是唯一连接了上界、云中界、人界和鬼界的存在,自天地诞生时就有。
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风海拧了拧眉,迟疑了一会儿才补充道:不过,据说一千年前,乌桑巨木曾一度被砍掉了,后来还是帝君又令它复活的。
心脏拧痛了一下,我捂住左边胸口,有些纳闷自己的反应,下意识地接口:被谁砍了?
风海摇摇头:不知道。
我没再说话,只是凝神打量着远方那株时隐时现的巨树,心里涌起强烈的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等我学会登空御风之术,一定要去看看!
我攥紧了拳头。
宿舍已经越来越近,待孰胡再飞近些,我睁圆了眼。
那是一个庞大的云岛群,由无数座云中小岛以小桥、铁链、石阶等勾连而成,上下参差堆成山形,其上黛瓦青砖,耸檐尖脊,精舍小筑几乎遍及云岛群中部所有的小岛,木廊小亭精致朴素,溪水潺潺蜿蜒而过,些微小瀑布自高处簌簌而下,轻快欢悦,娇花修竹,芭蕉怪石,说不尽的静谧和美,雅致天成。
似乎整个云岛群都被书院特有的气息熏染过,只是近前便令人心境安宁。
耐不住的学生们早双眼放光,在孰胡背上兴奋地议论起来。
我竖着耳朵听着,眼睛还不忘四处扫描。
于是知道这种云岛群不止这一处,这里只是新入院学生们的居所,还有其他的前辈师兄师姐们的宿舍,似乎比这里环境还要好些。
孰胡已经靠近云岛,放慢了速度,身体悬浮在空中,长翼慢慢挥动,就这一刻缓下来的时候,后面有人嗖地越过孰胡,第一个落在宿舍前的空地上。
我皱了皱眉。
是雷黯。
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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