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语气不再镇静自若:“怎么会这样?”
我听完医生和这人的谈话,明白自己好像是脑外伤导致了关于自身事件的逆行性记忆障碍,也就是越早发生的越容易想起来,而最近的记忆则受损程度较重,而这糟心的情况可能持续几天到好几个月不等。
医生走后这人叹了口气,垂下眼略有几分难过地看着我:“小没良心的……连我都能忘。”
我十分心虚地挪开视线,小声道:“能不能给个提示?”
他无奈地笑笑,俯身凑近我耳边:“你自从长大后,每次受不住快哭出来……才肯叫我涵泽哥哥来求饶。”
我反应过来其中的含义后愣了下,面颊烧得滚烫:“你……你……我……”
“你没想错。”这人曲起修长好看的四指,十指相扣地牵着我的手一同按在他心口的位置,随后抬头露出一个坦然又温暖的笑容,眼眸熠熠生辉,“我们确实是恋人,而我一直……都特别特别喜欢你。”
25
我怔怔地看着对方,交缠的十指传来阵阵暖到心底的温度,方才因记忆空白而生出的不安也被这个笑容安抚了大半。
我现在完全相信对方说的我们是恋人这事了。因为哪怕失去了记忆,我好像还是不可自拔地再一次喜欢上了这人。
他将我的手轻轻搁回原处,又仔细掖了下被角:“你再睡会儿。”
我本就疲惫极了,刚刚几次三番的情绪波动更是消耗了我所剩无几的j-i,ng力,但我看着这人的背影就心慌无比,总觉得自己好像不止一次看过这人离我而去的样子。
“……涵泽哥哥。”我忍不住在对方走到门口时叫出了声,待对方真回头看我,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步伐一顿,略有讶异地抬了抬眉,快步走了回来。
“怎么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耐心地一下下顺着我轻颤的背,低声安抚道,“我只是去再和医生确认下你现在的情况。我保证你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回来了。”
我犹豫着闭上了眼,可到底心绪难平,还是睡不着。于是又默数了三十秒后没抱希望地睁开,却意外地对上那人温柔剔透的眼眸。
“你看,我不会骗你。”他笑了笑,干燥温暖的掌心力道轻柔地覆上了我的眼,“相信我,好吗?”
………
再次醒来时那种浓重的疲惫感终于略微消退了些。我睁开眼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正闭目休息的那人,顿时心安了许多,之后才发觉自己左手的四指正被轻轻握着。
我下意识蜷了蜷搭在对方手心的指尖,惊喜地发现对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些,便没忍住反复勾了几下。
对方立刻意识到我醒了,睁开眼无奈地轻轻按住我正作乱的手指:“小混蛋……我帮你暖手,你还挠我?”
我理亏地支吾了会儿,视线乱飘,只是一将注意力从这人身上挪开,便感到医院里弥漫的消毒水味又一次充斥了鼻腔。
“可以不住院吗?”我难受地抽了抽鼻子,怯怯地问了句,又觉得有些突然而连忙想补上理由,“我……嗯?”
我止住话语,顺从地配合着让这人将口罩的细线套到耳朵上。
“不可以,还得再待段时间做检查。”他温声道,仔细地沿着口罩的边缘又按了圈,确保完全贴合后才收手,“知道你打小就不喜欢这味,刚刚出门现买了个,怕弄醒你就没戴。现在还难受吗?”
我被这人这么近距离地凝视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气味,愣愣地点了点头,看到这人眼底的笑意才反应过来,又赶紧微微摇了下头:“不,不难受了……”
他低头凑得更近了些,亲昵无比地隔着口罩蹭了下我的鼻尖:“真乖。再忍几天,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被这小动作撩得心跳比之前接吻时更快,禁不住有些羞恼地别过头去,想让这人在我恢复记忆前不要总动手动脚的,话真到了嘴边却莫名转了个弯:“好……”
不知是不是头部受伤的缘故,我每日清醒的时间都很短,总是莫名其妙就昏睡了大半天,幸好每次醒来时这人都信守承诺地守在一旁。
等到情况好了些,这人拿来几叠纸质资料帮我恢复记忆,我坐起身仔细翻阅着,只觉得在读另一个人的生平,陌生得很。
“钟……涵……泽?”我读到后半部分,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的照片,一字一顿地念着这名字,语调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又反复将这名字在舌尖过了好几遍,直到被对方掐了把脸才停下。
“没大没小。”他放下水果刀,没好气地勾起口罩,将切成块的水果喂进我嘴里,“叫哥哥。”
我被塞了满嘴说不出话,只能气鼓鼓地哼了声。
待翻完了全部内容,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闷闷地回忆了下内容,才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觉得我好像自上学以来一直都没什么朋友……人际关系基本空白?”
“有是有的,只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没整理出来。”他语气轻柔,眉眼温润地望了过来,“……为什么突然关注这个?你是觉得在我身边很无聊?很想离开我的视线去做些别的事?”
我无比茫然地眨了眨眼,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心头还是生出些不妙的预感,立刻出于本能挪过去抱住了对方:“我不问了,你不要生气……”
他静静垂着眼看我,伸手轻轻揉了把我的头发,又低声笑了下:“我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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