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琼道:“不是。”
了尘亦知其中缘由,只呐呐道:“如此便打扰了。”
齐琼见他失魂落魄,心中不忍,道:“留下吃个饭吧,道长现在出去想必也难寻住所,不如先在府中留宿一夜?”
了尘道:“多谢阁主好意,不过不用了。”
齐琼又道:“其实我是想请你留下帮个忙,道长便行行好,留下吧。”
了尘不好拒绝,点头应下。
今晚与齐琼一同回来的老者姓吴,是齐琼请回来教温灸琴艺的琴师。这位吴琴师听说是苏州最好的琴师了。待吃过晚饭,齐琼取出九霄环佩请了尘鉴定,其实他自己便可认出真假,那里需要了尘来看,只是天色已晚,了尘又是孤身一人,总归是不好的。齐琼总觉得自己不该把怒气指向一个受命道人。
晚上齐琼与温灸在花园中散步,不想遇到了尘在观天象,齐琼不欲打扰,绕道而行,了尘却突然回头,唤道:“阁主,我夜观天象,不知有一话当不当讲。”
齐琼便走近了尘,道:“道长直说便是。”
只是这次他不会再信了。
了尘沉吟,严肃道:“近日阁主会有血光之灾。”
齐琼未当回事儿,只是道:“已是亥时,道长回去歇了吧。”
了尘知他不信,无奈叹口气,只得告辞。
温灸看着道人背影,问道:“公子与他可是有什么渊源?”
齐琼道:“以前就是因他所言,我去了战场杀敌,难以陪伴娘亲。”
温灸拉起他的手,笑道:“可若不是你去了战场,我又那里遇得到你。”
“是啊。”齐琼一笑,回握道,“若不是身赴战场,哪里会有后面的事。”
若不去战场,那里会有那么长久的陪伴,那里会有那么清闲的时候,那里会有一人在城墙之上守他回来。齐琼的目光愈发柔和,望着温灸道:“哪里会得一人心。”
“听说了吗?无双剑竟然要在我们这里拍卖了。”
“什么?无双不是在鹤州剑侠荆斩化那里吗?”
“听说前些日子被一个女子携带,然后在我们这个地界弄丢了。”
“什么?无双那等宝贝也会弄丢?是谁丢的?”说话的人愤愤不平,就像丢了他的无双剑一样。
另一人答:“是一个使鞭的女子,住客栈时没带走,被别人领了去,几经转手,便到了罗陈手里,他就要在明晚拍卖出去。”
“他也真是舍得,无双竟也拍卖出去。”
“这你便不知了,罗陈这人听说是商人,不会武功,得了这等名剑也无用武之地。”
这两人是在隐阁的酒楼谈论的,恰好是董三娘所在的那个酒楼,其名为“衔环之楼”,是穆市观所提,取结草衔环之意。董三娘自幼练武,耳力了得,听了二人对话一跃上了二楼,对两人大声问道:“二位刚刚所说的可是真的?”
那两人也算半个练家子,见董三娘一瞬间出现眼前,也不奇怪,一人道:“真的,罗陈还邀请了许多人物前去。”
另一人见她手持鞭子,惊疑道:“莫非你就是弄丢无双剑的女子?”
董三娘默不作声,想否认可没有理由否认,想承认可她也不知道那把剑是不是无双剑,那把无双剑明明是有人抢走的,她怎么会那么蠢,弄丢宝剑。她气愤地一甩鞭子,抽到一人凳子上,并未打到那人分毫。她语气不善道:“酒楼打烊了,你们走吧。”
一人道:“以前可没那么早打烊。”
董三娘瞪道:“今日早些。”
二人常来这酒楼吃饭,知道董三娘功力,他们打斗不过,便起身准备掏银子走人。董三娘冲下面大声道:“小二,打包!”
此时穆市观进来查账,恰好听见董三娘要赶人打包,便回道:“还不到打烊的时候。”
董三娘见是他,一跃跳下来,拍拍他的肩,道:“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儿,你看着啊。”
穆市观后退一步,董三娘却已出了酒楼,几个呼吸间就了无踪影。
穆市观对那两人道:“二位慢用。”
那两人又坐下,与穆市观道了多谢,才又坐下聊天。
再说那董三娘一路去了齐府,那时齐琼还在书房看着书,她翻窗进去了,齐琼倒也已习惯,当作没听见继续看着书。董三娘到齐琼桌前,大声道:“齐琼,我方才在酒楼……”
齐琼靠向后面,轻声道:“我不聋。”
董三娘不好意思地笑笑,收敛了音量,道:“我方才在酒楼听见明晚有一场拍卖。你猜他们卖的是什么?”
齐琼抬头看着董三娘发亮的眼眸,道:“不知道。”
董三娘笑道:“是无双。”
齐琼惊讶道:“名剑无双?”
“正是。”董三娘的鞭子已经缠在腰间,她双手撑着桌子,“我们去看看吧。”
董三娘想看看自己被抢去的是不是无双剑,虽然鬼修得知丢失了剑并无急色,但是剑毕竟是她这里丢失的,该由她找回来。可是现在她身无分文,她认识的大金主只有齐琼一人。至于穆市观,她可不信穆市观会心善帮她,说不定她这一辈子都要赔去做工。
齐琼听后也猜想得出自己到时只是负责付钱,摇摇头道:“于我又无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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