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没有问题了。
黄佩华坐上後座时,练车的正是那位混不吝的哥哥。按照规定,他上了车,调整好後视镜和座位,系好好全带,起步,车子就冲了出去。七个饼,一个都没有落下,全部压上。等两圈转完,十四个饼,这麽压著,颠得黄佩华头都疼了起来。
从头到尾,教练黑著脸坐在那儿,屁都没有放一个。
接下来的学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的,坐上车後,什麽都还没做,先就从坤包里拿出了一包烟递给了教练,黄教练跟变脸似的,笑容出来了,嘴巴张开了,很热情地跟那堂客说:“你就走一档,慢慢地开,到了这个地方,打盘子,估摸著过了一半,赶紧把盘子打回来,这样,对,快点再打回去……”
这个两圈,黄教练的嘴皮子就没有停下来过。等黄佩华坐到驾驶座时,黄教练还在对已经下车的堂客说:“下一次要挂二档,打盘子的速度要更快,听到没有?”
黄佩华做好准备工作,安静地等著黄教练跟那个堂客说完话,坐正了,这才起步。
黄教练又成了没嘴的葫芦。
黄佩华心里冷笑了一声,挂档,过饼。那个堂客练习的时候,他有认认真真地听,加上运气好,七个饼倒是只压到了一个。黄佩华很高兴,侧过脸问黄教练:“这样子开,对不对?”
黄教练一边嚼著槟榔,一边看窗外,没有回答。
黄佩华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呼哧呼哧喘著粗气,走第二圈。黄教练不说话,黄佩华只能凭自己的观察力了。只是这一圈,方向盘打得不够好,下面的饼一个个地压过去,颠得他上齿碰下齿,牙关咬得噶蹦蹦直响。
下了车,黄佩华仍然在生气。混不吝的哥哥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黄佩华勉强笑了笑,谢绝了,低声地骂了一句:“什麽玩意儿!”
“你说教练吗?”混不吝的哥哥自己点上了烟:“我倒看得多了,这个社会,这种缺德的家夥多的是。有些人有点钱,怕麻烦,就这麽出钱少受点气。老子可没有那麽多钱浪费在这种王八蛋身上……你看著也是有钱的,塞包烟给他,他还不把你当祖宗招呼?”
黄佩华摇摇头:“做不来这事儿,陪著笑脸巴结他,做不来。”
“兄弟你那个脸皮也太薄了。这年头,要脸皮厚才好混。工作了?做事,难道都是别人巴结你,没有你巴结人的时候?”
黄佩华咬了咬嘴唇:“我在的公司也还好。这事儿,不用我去做。”
“那你是有福气的,不过,真要靠自己,脸皮厚是最重要的。我嘛,切,不管他。要比皮厚,我比他更厚。他指望著我送烟?做梦!不教就不教,老子有耳朵,自己会听,有眼睛,自己会看,就是不给他送东西。”
黄佩华揉了揉脸,换了个话题:“哥哥你做什麽的?”
那男人愣了一下,似乎被黄佩华的称呼惊到了,不过很快就开心地打了哈哈,似乎颇有点受宠若惊:“我是郊县的,家里有几口鱼塘,我就卖鱼。买车给市场送鱼会比较方便些,踩三轮,累死个人,又慢,跑不了几个市场。“
黄佩华鼻子耸了耸,果然从那人身上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这个人,还不算顶恶心的。碰到人要钱,他这样直截了当,也还好。你不给,他最多也不过是不开口,总要送著你过考试这一关的,不然老挂他车子上,也影响他的收入。有些人,要钱要得跟做间谍似的,弯弯绕绕,你送东西送钱呢,还得有艺术性,不然,事情办不成不说,还惹得一身的麻烦……兄弟你懂的哈。”
黄佩华脸一红又一白,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就一下里巴人,这样直来直去的我不怕。跟你说。我就怕那些装逼的,埋了好多陷阱,绕死人。真的,死在这种人的手上,还不知道是怎麽死的。所以这个教练虽然讨厌,不过还防得住。有些逼,怎麽都防不住。”看上去好像吃过不少亏的混不吝的哥哥说著混不吝的话,把黄佩华说得脸愈发地白了。
他目光游移,看向远处,心里,沈了又沈。
黄教练就图个钱。人家送烟送钱,没有哪个是心甘情愿的,总得要掏自己的腰包啊。
自己图的是人。那个人,落在他手上,会不会也不是心甘情愿的。自己费尽心机要把他弄到手,得到的,到底会是个什麽样的回报?
心又一点点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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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说的是好几年前的事儿。《风雪途中》发生在08年的冰灾那会儿,所以黄佩华要套住齐鸣,还得在这之前,所以对现在正在学车的亲们,没有多少指导意义啊。也不是所有的驾校和考试中心都这样。但是在的这些,还是比较符合事实的。至於现在,俺没有调查,所以没有发言权。
怕惹麻烦的嘟嘟,写得这麽现实,还真的有些怕怕哈……干笑……
14.
车震 (14)
齐鸣问黄佩华学车学得怎麽样,黄佩华只是笑笑,说还行。齐鸣心里一沈,有点儿难受。
带黄佩华带了好多年,齐鸣认为,这个世界上,对黄佩华最了解的,怕麽就是他了,说不定比黄家老两口还知道得多。只是黄佩华读书後分开了八九年,虽然每年有见面,到底生疏,齐鸣还怕有些摸不著那人的套路。这段时间相处,总觉得,这孩子还是原来那样。所以虽然黄佩华并没有抱怨,齐鸣还是看得出华华受了委屈。
这会儿有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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