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先陪殿下去逛逛相府吧。”
薛子陌颔首,欠身行了一礼,便带着凌逸辰出大厅了。
两人并肩漫步在一片很大的荷花池边,幽碧的翠叶映衬着火红的睡莲,清风徐徐,波光潋滟。凌逸辰静静欣赏这一池美景,薛子陌的思绪似乎有些飘远,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走了好一会儿,凌逸辰终于开口道:“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参观一下大才子的书房?”
薛子陌似是没有料到凌逸辰会提出这个要求,微愕之后点点头:“当然,殿下这边请。”
其实,不要说薛子陌没有想到,就连凌逸辰自己也是说完这个话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想要去看看他的书房,大抵是想多了解一些吧。两年前的那一次见面,既突兀又短暂,然而就是那一见,却让他念念不忘至今。
书房比凌逸辰想得要小,但布置得十分雅致,他打趣道:“我以为大才子的书房一定会比普通人的大很多呢。”
“让殿下见笑了,子陌本就是一个普通人。”薛子陌道。
凌逸辰没有接话,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桌上那张只画了一半的画作上。
画中月色明空,古藤绕树,奇石散点,整个画面清幽而奇峭,饶是凌逸辰对书画无甚兴趣,也被这半幅画作深深吸引。
“你画的?”
“闲暇之余打发时间作的。”
凌逸辰想了一会儿才找到一个词来评价:“很……好看。”
他不知道,薛子陌虽然年龄不大,但在书画上的造诣却极高。
很多人以为画画得好一定经过了长年的勤学苦练,殊不知,顶尖画师从来靠得都是自身的天赋。而天赋这种东西本就与年龄无关。薛子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就连成名画坛几十年的名家在看到他的画作后,也是自叹弗如,推崇有加。称赞他画作的各种溢美之词薛子陌都听过,唯独还没有人用“好看”来形容,而这人还是当今陛下的三皇子。薛子陌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好回以微笑。
如此近距离看着薛子陌温润的笑颜,凌逸辰一阵失神,面前这个人俊美白皙的侧脸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合,清澈的眸子流光溢彩,嘴角轻轻掀起优美的弧度。两年不见,他是越发的好看,简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在凌逸辰的印象里,母妃是极美的,然而薛子陌竟比母妃还要美上几分。将一个男人跟女人放在一起比美本是可笑的,但这种可笑的事放在薛子陌身上,非但不可笑,而且没有半分违和。或许美到一种极致,本就是无关性别的。
直到暮色时分,皇帝和薛敬亭才意犹未尽地下完棋,与凌逸辰一道回皇宫。
看着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薛敬亭才重重叹了口气。
薛子陌皱眉:“父亲若是坚持不答应,相信陛下也不会强人所难。”尽管他从不参与朝政,也知道皇帝是真心敬重和赏识父亲,事实上也一直对父亲礼遇有加。
“换了别人或许是,这三殿下却是例外啊……”薛敬亭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豫王和二皇子都想方设法拉拢他,但他知道,凌逸皓现在虽然有着绝对优势,但不到最后,谁又能说得准?过早陷入那趟浑水,只会有害无益,何况以他对皇帝的了解,根本不可能真正放得下芸妃,之所以迟迟未动,只是源于心里的那份愧疚,所以当凌逸辰出现在金銮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些事自己再也躲不过去了。
薛子陌垂眸,他亦清楚,若不是例外,皇帝不会亲自带着凌逸辰私访相府。因为这样一来,不管父亲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两位不可能不知道皇帝的动向,恐怕在他们眼中,相府已然是跟三皇子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马车上。
皇帝似乎有些疲累:“辰儿,你很聪明,薛敬亭为人老谋深算,在朝中又举足轻重,纵然你是皇子,在他面前也要放下身段,让他感受到你的诚意。朕虽能替你牵线,但后面的事情还要靠你自己努力,知道吗?”
“孩儿会谨记于心的。”凌逸辰道。
“孩儿”两字无疑大大愉悦了皇帝,这么久以来,凌逸辰第一次没有用那种淡漠疏离的口气对他说话。皇帝心里宽慰,语气越发温和:“还有薛子陌,他是个人才,能收为己用最好,就算不能也要拉近关系。薛敬亭就这么一个儿子,对他甚是在乎,拿住了薛子陌就等于拿住了薛敬亭。”
凌逸辰点点头,突然听到薛子陌的名字,竟让他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
☆、第5章 有毒
尽管皇帝此行非常低调,但朝堂上下还是很快就知晓了。这皇宫之中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逃过有心人的眼睛,更何况当事人还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凌逸辰再上朝时,明显感觉到众人看他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大家本以为这三皇子不过就是受宠一些,顶多想着巴结巴结来讨好皇帝,但现在他身后站着薛敬亭,这意味可就完全变了。薛敬亭在朝中虽谈不上一手遮天,但绝对是位极人臣,他一句话出口,整个朝野都得抖上一抖。之前,他对于两派的拉拢一直若即若离,现在却明明白白与三皇子站在同一条船上。看来,今后这两派相争的局面,只怕是要变成三足鼎立了。而且,从皇帝的态度来看,这三皇子的赢面甚至要大过豫王。
凌逸辰的出现,无疑让立储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和扑所迷离,一众大臣都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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