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鹅毛大雪。“好久没看到雪了!”旻宇兴奋的把大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外。穗城的冬天是不会下雪的,特别是现在全球变暖,连霜都少见了。
“走,下楼玩雪去!”旻宇喝得有点上头,脸红扑扑的。脚步都有点不稳。
“把帽子戴上。”秦炀随手拿起帽子给他扣上。
“no!”旻宇丢开帽子,抱着秦炀喷着酒气大诵英文诗,“y y r y yl he ws. ”
秦炀暴汗。这宝贝这是又喝高了吧。红星二锅头,五十六度,不醉才怪!
两人脚步都有点虚,相拥站在楼下的小广场上淋雪。下雪的北京冬夜,静悄悄的。周围的居民楼大半灯已熄。连路灯都疲倦得仿佛发不起光,昏昏暗暗的。雪花还在不断的往下落,像樱花瓣。
“其实还是挺冷的。”旻宇迷离着眼,笑嘻嘻的说道。他与秦炀额头抵着额头,两个人的脸都热乎乎的。但是风夹着雪灌进衣领里还是感觉凉飕飕的。秦炀把他抱紧了紧,含住他温热的唇两人忘情的接吻。
第二天醒来,两人都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头好痛,也不知道是昨晚风吹的还是二锅头给喝的。
“早。”旻宇翻过身面对秦炀跟他道早安。
“早。”秦炀跟着就扑了上来。
“停!”旻宇急忙伸出如来神掌挡住。如果说秦炀的哪一点是旻宇最无法忍受的,恐怕就是这不刷牙的早安吻了。这恶心的习惯怎么就总改不掉呢?
外面的雪早就停了。光秃秃的树枝上还挂着皑皑积雪,只是马路上的早已被一早出门的行人和车辆碾压得泥泞不堪。
早餐是自己拌的老北京杂酱面。两个人都吃了满满一大碗。旻宇发现自己在北京八年都无法忍受的很多老北京口味在这几天都一下子适应了,就连那干巴巴的玉米面窝窝头嚼着都觉得挺有滋味。所以说过日子就像品味美食,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来。
旻宇吃完早餐准备出门。秦炀就像个贤惠的小媳妇又是给他披外套又是围围巾。爱,真的很难掩饰。温柔和体贴总是不经意的在每一个细节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秦炀反正也是闲着无事,所以送旻宇去坐车。上班高峰期的北京地铁是很恐怖的,但是打的也好不到哪去,十分钟停一下,堵得人烦躁。还要听老北京的哥从中东战争讲到爱因斯坦相对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话题中时不时穿插几句京骂。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当单口相声听听,心情烦躁的时候就恨不得拿个窝窝头把他嘴巴堵上。
他们住的地方离地铁站有点距离,步行要十来分钟。两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衣,戴着口罩。路上的行人都低着头哆嗦着,谁也没空看谁。秦炀牵着旻宇的手大大方方的走在大马路边上。时不时有人低头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回头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瞧。每个人的表情各异。
“带我去你出生的城市看看吧。”旻宇转头对秦炀说道。
“去青岛?”秦炀诧异的问道。他母亲在他出生前就与家人断绝了来往,他十五岁离开青岛去穗城后就没有回去过。那个城市恐怕已经变得连他自己都认不得了。
“嗯,忙完今天会有三天假期。”这是旻宇突然的想法,三天假期也会很仓促。但是有些事想到了就应该立刻去做。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秦炀自然乐意带旻宇去追溯他童年的记忆。他把旻宇送到地铁口后就赶紧回家准备去青岛的事。就去三天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定了来回程高铁票,两晚洲际酒店海景房。秦炀当年离开青岛的时候青岛还没有那么多五星级酒店,也没有多少高楼大厦。青岛在他的童年记忆里就是大片大片色调陈旧的欧式建筑,山海一色的崂山,轰隆隆的轮渡和一群一群的海鸥。
第二天,他们天刚亮就出门了。
因为不是节假日,而且他们坐的是当天最早的那趟车,所以车上人不多。特别是他们所在的车厢零零星星的估计一半都坐不满。旻宇坐在靠窗的位置看风景,秦炀靠在他身上睡大觉。
北方的冬天如果不下雪,那真的没什么景可看。一路都是光秃秃的土地和叶子落得光溜溜的树干。但是只有在北方才能感受到四季。春天有花,夏天有阳光,秋天有落叶,冬天有雪。四季变化,一切过渡有条不紊。不像穗城,一年只有夏季和冬季。一场雨一阵风一个大晴天就完成了季节的切换。往往今天姑娘们还穿着迷你裙丝袜,晚上突然刮来一阵风,然后冬天就来了。
列车停靠天津站,秦炀醒过来。旻宇仍保持着他睡之前的姿势,看着窗外入了神。秦炀用鼻子蹭了蹭他的侧脸,隐约还能闻到须后水淡淡的冰激海洋香气。“记不记得我们曾经计划过一次火车旅行。从穗城出发,沿着中国的东部海岸线,途经厦门,杭州,上海,天津......”
“还有泰安。”旻宇微微一笑。他怎么会不记得,他们还说好一起去爬泰山的。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羽翼尚不丰满的他们一下子没了主意,然后偏失了方向。就这样错过了四年。
四年曾经是那么的漫长。那是多少个寂寞的日夜,多少次拿起又不敢拨出的电话,多少声只能在心里默念的“我想你”。现如今想起来,却仿佛也只是一瞬。还好,我们没有错下去。
到青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入住的酒店靠海,秦炀又特地定了海景房。站在房间宽大的落地窗前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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