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杰的脸上是少有的郑重,在场的媒体都不免也郑重起来,刺啦一声灯光被关闭,所以的人都看向投影布上呈现的画面。
风格怪异的壁画,十九世纪才会出现的巨大吊钟,桌上的留声机,一架黑白复合钢琴,混搭凌乱却有非常舒服的房间,画面里的那个男子穿着简单的针织毛衣自弹自唱,这应该是顾倾自己录的一段视频,在温暖的灯光下那并不华丽的配乐、那并不惊艳的词曲,平平淡淡的轻哼却如同这个风格诡异的房间一样带着无法忽略的温暖。
当曲子结束的时候,顾倾抬头对着镜头微笑,那是多年不曾出现在荧幕上的笑容,如同恶作剧成功后的窃窃自喜,灯光柔和的洒在他的脸上,脱出一股明亮的朝气,一时间仿佛时光倒退,这十几年的不复存在,当年那个稚嫩、淡漠、倔强、孩子气的少年如此鲜活的出现眼前。
这时大家才惊觉,这个少年不曾改变,即便时代在前进,地位在变化,那双眼依如当初、淡漠澄澈……
那些常年吵着当年的少年不复存在的、变化太多的人突然就明白了,是自己在变,自己在岁月变迁中染上一片俗气,染上百般颜色,而那个少年就站在那里、用那双淡漠澄澈的眼看着我们逐渐离去,沉默不语。
他不曾改变,如同最开始的那样,他做的都是他想做的,他喜欢的,不求外界的评判,而自己怎么能因为爱什么就要他符合自己所要求的一切?
顾倾,那个倔强的少年带着无数人的梦想在飞,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管不顾,可曾想过梦想太重会不会压断他的翅膀?
我们定制了条条框框,不准他走向别的轨道,可是那是他的人生,谁有权利这样做,难道因为我们爱过他所以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吗?
所有人都还来不及从这样的反思情绪中回过神来,顾倾却在此时开口,他的头发可能因为刚睡醒翘起来一撮,失掉一切凌厉的气势,导致看起来有些可笑:
“我想现在应该有很多在看吧,苏姐,看来我又得给你添麻烦了,关于我的歌迷朋友们,我想说一声抱歉,我不能在陪着你们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了,这十三年的时间会是我一辈子的珍藏,嗯,一个人总要为了什么活下去,如果有选择那么自然要选那个让自己最开心的对吧,我选择了我最终的方向,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难过,会哭泣,但是我相信人生还有很到的美好等你们去发现,去体会,不用试图寻找,因为我正在走在我梦想的路途中,我相信以后会更幸福,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你们会不会有点接受不了,可是我还是希望得到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画面定格在顾倾微笑的一瞬间,眉梢扬起,光晕所限的都是温柔,所有的记者都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意思,在外面闹的乌烟瘴气,大家都兴致勃勃大张旗鼓的准备看这个东方荣耀以后如何发展的时候,当事人消失了?
应该用这个詞吧?
没有宣布任何信息,没有提前打过任何招呼,连人都没有看到就这么没了,该是用消失吧?
偌大的电视墙前、国类互联网延生到的所有地方都在翻腾起来,无数人还未来的及从顾倾那一抹笑容回过神就被这几句话轰的不知所措,没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网上直播下面的留言条以秒速刷屏,几乎每个人的问题都是这是开玩笑吧?这不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怎么能这样?
所以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台上的两个人,希望打破这荒谬的事实,苏苏上前一步看向镜头,她的神色平淡,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相信大家已经听到了,是的,顾倾已经决定离开娱乐圈,不……不是转做幕后,是彻底的离开,退隐。”
“嗯,是的,去年顾倾曾说过这件事,但是当时因为还没决定所以没有公开,嗯,他?他现在不方便出来,他离开了,昨天,对。”
“理由?这个大家也听到了,顾倾有另外的目标,但是并不是在舞台上的展现,这些年大家也看到了顾倾他为了娱乐圈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现在他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所以我们不能霸占他所有的时间不是吗!”
“这个我并不清楚,如果他回来会告诉大家的,但是那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归来,额……不是,不是这样,大家想多了,这个计划是早就商议好的,公司为他签订的合同也都是到今年就到期了,所以这并不是因为突发状况而仓促决定的。”
当所有人的问题告一段落后,苏苏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们也很抱歉,我知道很多人会为了顾倾的离开而难过,但是我希望大家向他说的那样,坚强起来,你们的偶像在向自己的梦想走去,你们也不能落后不是吗,找到属于自己的美好,我们默默的祝福顾倾,找到他的幸福!”
在这一天拥挤喧哗的街道上有无数人看到在偌大的电视墙前默默的站着一群人,不同性别,不同年轻,不同肤色,他们看着那巨大的荧幕上那一个介于成熟和青涩的男人那窃喜的笑容,嚎然大哭,他们相互或许都并不认识,却在逐渐浓烈的悲泣上拥抱在一起,鼻涕泪水沾湿了领口,他们却悲伤不止,任这肆虐的风吹干他们的眼泪!
白染此时却关掉了电视,她仰起头看着华丽优雅的吊灯闪烁着斑斓的光,那光线细细碎碎的洒在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顺她的眼角滑向鬓发,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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