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贾环这会儿见了水琅,心里倒真比自己躺在床上时踏实了许多,便安心闭上眼,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见面前一个画得花花绿绿的鬼脸面具一闪,吓得他一跳,定神看去时,那鬼脸却不见了,面前是一片巨大的山谷,看着风景有几分眼熟。
山谷里正有许多人忙忙碌碌的在凿石、搬运、挑担,远望过去满山遍野都是人,倒像有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在这里劳作一般,贾环不由暗忖,也不知这些人在修建一个什么宫殿,只看这已经搭起来的架子就可知定是十分宏丽的建筑。而尚未完工的宫殿前面,还有一条宽大笔直的铺石斜坡一路向下,通向一个地宫似的入口。
贾环正奇怪自己为何会到了这里,恍恍惚惚间,竟又看见水琅带着几个人从旁边走了过来,他赶忙迎上去道,“幸好遇见你,这里是在建什么?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要修筑新行宫……”
谁知水琅并不理他,就仿佛没看见似的,微皱着眉头匆匆向地宫入口走去,后头那几个人抬了一只一人高的大柜子,紧紧跟在他后头。
贾环大惑不解,也只得跟上去看个究竟,却见进入地宫后,里面竟然是凿石为室,穿山为藏,沿途四壁皆雕刻了精美的蟠龙雷云或日月星辰图案,嵌入山腹内深不知几何。路过的宫殿皆与地上一般长宽大小,内置珠帘玉幕,画栋雕梁,中间建有一座花园,竟用木雕拼成树干花丛,上挂翠玉树叶,用珍珠宝石攒成鲜花,布置得如同仙境一般。
贾环一路上望去,不觉眼花缭乱,又怕迷了路,便紧跟着水琅,直走到了最尽头一间宫室处,门口却安着两扇看上去极沉的石刻大门,也不知水琅动了哪里的机关,两扇大门轧轧而开。走进去看时,里面却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大厅,四面皆是平滑石壁,只在屋顶开了扇天窗,透进些光亮来,大厅中间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泥土池子,上头都没有。
跟着水琅的那几人将抬进来的柜子打开,又从里面抬了一只巨大的花盆出来。贾环一见花盆里栽的花木,登时忍不住大吃一惊。
那花盆里栽着一棵杯口粗的树苗,形状叶子贾环从未见过,只闻着树上散发着淡淡清香,很是清心宁神。而树苗根旁尚有一株已抽了一根青翠蔓子的异草,正牢牢缠绕住树根部往上攀长的,不是自己丢的那株寄生草还能是什么?!
贾环曾日日对着那株寄生草,认得极为真切,一时不由觉得有几分糊涂,又隐约有些明白……
那几人将那棵树与寄生草,连着盆里的土一并小心移栽到了大厅中间的土池之中,水琅又从怀里掏了只小瓶出来,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两者根部,这才带着众人出了大厅,又将石门上的机关合上。
弄完这些,水琅便带着那几个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贾环已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也没跟过去,只是有些魂不守舍的背靠着那扇石门抱膝而坐。悠悠然不知几时,猛得又见眼前那个鬼脸面具一闪,贾环不防之下又被吓得浑身一颤,倏得睁眼醒了过来。
甫一睁眼,贾环倒先松了口气,方知刚才不过是做梦,谁知刚转过头,竟又看见那个花花绿绿的鬼脸面具,几乎离他床前不到一尺,面具上画的一双怒睁大眼黑洞洞的,十分骇人。只不等贾环作声,那面具已自退开,戴着面具那人将面具掀至头顶,露出后头一张略嫌老皱的脸,又凑近贾环看了看,神色郑重的唧唧咕咕说了一句话。
那人披头散发,头上身上挂满了银器挂饰,行动就叮当乱响,一身打扮看上去活像贾环在后世见过的南方一些少数民族。
旁边站着的单总管见已事毕,忙向那人笑道,“大巫辛苦!请到外头略坐奉茶,等太医给小贾学士看过了,咱家即陪大巫回宫复命。”
那个浑身上下叮当响的老头点了点头,将戴的面具交给旁边一个同样作奇怪打扮的少年收好,这才抹了把汗,让人扶着出去了。
贾环不禁奇道,“单总管,这是弄得什么?”
单总管笑道,“观小贾大人脸色倒真好些了。方才那位是从苗疆请来的大巫,在苗疆那里极受尊崇的,恰好过年进京朝拜,圣上就请他来替小贾大人祈祈神,小贾大人且先安心将养,咱家先带大巫回宫复旨去。”
一时单总管带着众人走了,贾政、三太太等才赶进来,见贾环醒了,三太太忍不住搂着他流泪道,“你可好了罢,竟是要吓死我才甘心呢!!前日圣上才刚来看了你,你就发起热来昏迷不醒,你要是有个好歹,竟叫我怎么办呢?!!”
探春亦在旁陪着默默垂泪,贾环倒似刚睡了一大觉醒来,感觉十分舒服,便忙道,“太太快别哭了,仔细伤着身子,我如今试着比前些日子都精神些,只是觉得饿了。”
三太太听见忙一迭声儿的叫人去端吃的,又问贾环想吃什么,不一会儿下人端了道酱鸭子上来,贾政急得骂道,“没脑子的东西,不拘拿些什么上来,难道不知道要清淡软烂的好,病了这些时候,又两三天粒米没沾牙,吃这些东西哪里克化的动?!”
贾环见贾政如此,忙劝道,“让老爷还要为我担忧受累,实是做儿子的不孝,只我如今好受多了,老爷和太太且回房歇歇,想必这一阵子都累得很不受用。”
探春亦劝了几句,贾政方回房去了,三太太到底看着贾环喝完了一碗沙参玉竹百合银耳羹才走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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