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便是亡心。”
“那如何才能心死?”
“人死了……心自然就死了,”董言叹息道,“所以淡化容易,淡忘却难。如此无法做到的事,有何须尝试呢?”
韩萧蓉深看著董言道:“但你却尝试了,而且一尝便是十年。”
“不错,但是我还是失败了,也许这就是你十年後的结果。”
“为什麽要对我说这些,你明明知道我已无退路。”
董言温柔的饿一笑:“往往路都是被逼出来的,你自认为自己已经被逼入了墙角,但可曾想过打破了那面墙,其实还另有天地。只要你愿意去尝试,尝试著不要忘记。“
韩萧蓉根本不记得是怎麽回到房间的,一回来他便就一头倒在床上,刚才和董言的谈话,对他的震撼很大,虽然不明白那个人为什麽要对他说这些奇怪的话,但自己临走时,董言说的话深深地击打在他的心上。
“一个人若用情太专太深,看起来反倒好似无情。韩萧蓉,你难道从没想过自己,并不是不懂得爱,不了解爱,而是你其实已爱得太深。”
男子摸著自己的心,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一双手,正在慢慢揭开它冰冷的外表,暴露出那早已沸腾喧嚣的情愫。
第二日清晨,丞相府里一阵骚动。
韩萧蓉不明所以的起身向外探去,一开门便见白鹤向他走来。
“鹤叔,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白鹤匆忙的行礼道:“公子来的正好,丞相正让我来请你去书房,据说的是梁公子回来了。”
“梁云熙?他回来了?什麽时候?”
韩萧蓉有些诧异的问道,而白鹤只是简单的回到:“才不会来不久,看样子好像情况不太好,公子还是快去过去吧。”
男子点了点头,朝白易的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门突然打开了,只见梁云熙一脸狼狈的站在他面前,身上的盔甲多处都破损了,而且有些地方还在淌著血,看来他这次伤得不轻。
梁云熙看见韩萧蓉也不由一惊,但很快的转移开了目光,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咬了咬牙用力掠过韩萧蓉的身旁,姿态痛苦的离开。
男子看著梁云熙这样的情况,不由觉得不安,他不是带了很多人马去麽?怎麽会变成这样?
自己离开之後,到底又发生了什麽事?
☆、 (六十四) 慌
白易脸色沈重。
韩萧蓉进来後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白易却没有说一个字,见此状况,男子当然也只能乖乖的站在原地,就算有很多问题,在白易没有开口之前他也不敢开口。
白易坐在书桌前,看了看韩萧蓉,脸色似乎稍微缓和,起身叹息一声道:“刚才你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云熙了?”
韩萧蓉点头道:“是的。”
“那你可知道,他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
“这……”男子思索著,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犹豫了一下道,“难道……他战败了?”
闻言,白易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表情也冷了下来,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淡淡道:“不错,他败了!而且败得很惨!甚至败得除了他一个人逃出生天外,我们的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韩萧蓉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什麽?!怎麽会这样?当日我看见黄旗部队明明只有区区十几人,梁云熙怎麽会全军覆没呢?!难道,那些人另有埋伏?!”
“他们并没有埋伏,”白易双眸划过一丝杀气,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就只是那区区十几人,将我派去的五千兵马全部消灭得干干净净。”
“怎……怎麽会这样……”韩萧蓉只觉得一阵惶恐,一股寒易渐渐的从脚底升起。
这简直已经超过了正常的领域,就算那十几个人武功盖世,但也不可能将五千兵马全部杀光,若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第一过不了的难关就是体力。武功在高,要杀那麽多人也不可能一刀就能解决。
白易沈思了一下又道:“虽然我早有耳闻,湖梭三支神秘的部队,尤属黄旗的实力最强,但到底强道什麽地步,却没有人知道。用梁云熙的话来说,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是怪物!是鬼魅!”
韩萧蓉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声音控制不住颤抖:“不……这不可能……我、我从没有听旭日干说他们如此可怕……”
“他没说过,可能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多可怕,”白易看了一眼韩萧蓉苍白的面容道,“但更可怕还不是这些,云熙说他们不止杀人如魔,甚至还嗜血如渴,那些人会啃食尸体,就像一头头饥饿的野兽!”
男子想象著那画面,不由的胃部一阵不适,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发软,好似已支撑不起自己身体的重量。
“义父……那、我们现在……”
白易冷笑一声:“哼,本来还以为可以有时间和旭日干慢慢的耗,直到他筋疲力竭为止,但现在看来是我失算了。如果等那些人赶来,可能整个大兰的人都要死!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擒住旭日干,逼他说出怎麽样才能让那些人重新退回长白山。”
“可是,他若令死也不肯说呢?”
韩萧蓉了解那个人,如果旭日干是那种用严刑酷打就把什麽都招出来的夯货,那他就不可能只身一人带著整个湖梭,占领了数年欺压著他们的部落,还一直攻向大兰。
“他不会不说的,”白易的嘴边露出一丝阴暗的笑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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