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大师点了点头,和睦的笑道:“那施主这步棋可有名字?”
乌恩奇缓缓抬起双眸,礁黑的瞳孔瞬间凝了凝,视线中不远处的那条幽静小道已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旭日干的身影,正渐渐的向他们这边走来。
身著一身单衣的王者看起来是那样的挺拔和英俊,就像是尘世间闪动的一颗坚强的灵魂,让乌恩奇深邃的目光再次为他驻留。
男子痴痴的望著旭日干的身影道:“有,自然是有名字的。而且也是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做‘只叹人间惆怅客,若别离,别离不如归去,欲归去,归去却又情不自禁’。”
缘尽大师笑了两声,称道:“施主,果然是聪慧过人,不但棋下得妙,连名字也取得颇有意蕴!”
缘尽大师的话音刚落,旭日干就已走到了乌恩奇的面前,正凝视著他道:“原来你在这里,可要我好找,醒来後发现你不在,还以你出了什麽意外。”
乌恩奇笑了笑道:“我一个大男人会出什麽以外,我醒後看见你还在睡,便没有叫醒你,只不过出来走走罢了。倒是你,怎麽下床了,手上的伤怎样了?”
说话之间,乌恩奇已走到了旭日干身旁,拿起他的手看著,旭日干乘机紧紧反握住乌恩奇的手,咧嘴笑道:“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乌恩奇,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麽?”
乌恩奇脸颊微微一红,垂著头将手从旭日干的掌中挣脱出来,定了定神道:“我是来向这里的缘尽住持道谢的,感谢他肯收留我们二人之恩。”
旭日干将目光投向缘尽大师,只见缘尽大师眯著眼双手合十道:“其实是施主言重了,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又何来施人恩惠呢?施主能陪老衲下这局棋,已是让老衲万分有幸。”
“下棋?”旭日干瞧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又再次凑近乌恩奇的耳边道,“原来你还懂得中原的棋术?乌恩奇,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嗯?”
乌恩奇对於旭日干在缘尽大师面前毫不避讳的亲昵动作忍无可忍,不住的瞪了王者一眼,淡淡道:“王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王难道是想让我现在就一一讲给你听麽?”
旭日干似乎感觉到乌恩奇有些不满了,当下也不敢再动手动脚,老实的说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吩咐昨晚的那个人叫他去备马车,一会儿我们就赶回军营。”
“回军营?”乌恩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著他道,“你伤都还没有痊愈,怎麽能现在就会军营?再说此行路途遥远,万一在路上出个什麽意外,怎麽办?!”
旭日干认真的看著他道:“乌恩奇,我的伤真的没有什麽大碍,不过就是多流了点血而已,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湖梭,此次我们全军覆没,湖梭已是元气大伤,若我这个王还不及时回去,又怎能让族人们安心?”
“可是你……”
乌恩奇话还没有说完,缘尽大师苍老的声音便响起了:“这位施主虽失血过多,但以老衲看来施主的恢复能力却实为甚佳,不过一夜而已,便能下床走动,真是令老衲惊叹不已。施主若真的要执意离开,以老衲看来也并无不可,只要每天服下一颗老衲自制的药丸,以便更好的恢复气血,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缘尽大师说著,已中衣袖中拿出了一瓶药丸,旭日干在乌恩奇开口之前果断的接过药瓶,说道:“多谢住持,他日若有机会相见,在下定不会忘记住持今日的相助。”
旭日干又对乌恩奇笑了笑道:“这回你应该没话说了吧,既然住持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乖乖和我一起回军营?”
乌恩奇看著旭日干玩味的笑容,脸色一青一白,他不是气别的,只是担心旭日干身上的伤,那些为了救他所受的伤。
旭日干转身走了几步,感觉身後没有动静,又转过头道:“乌恩奇,怎麽还不快走?难道想留在这里当和尚?快过来。”
乌恩奇听著旭日干说的话,实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对缘尽大师双手合十的微微欠身,便也转身向旭日干走去。
温柔的阳光下照耀这两人素雅的身影,时而同行,时而一前一後,在小路的深处,旭日干还是一把牵住了乌恩奇的手,而这一次,乌恩奇却再也没有丝毫的挣扎。
男子起先的苦恼与愤怒,似乎在看见旭日干面容的那一瞬间就已烟消云散,正如他口中念道的那样,自己本是惆怅的过客,想离去却又不如归去,想归去却又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这岂非正是乌恩奇一直都在寻找的答案呢?
缘尽大师看著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又低头看看了方才的那盘棋局和那两颗相互重叠的棋子,不住长叹道:“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敢於做任何一件打破尘世束缚的事,却不知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这盘棋,只怕还差一步。”
“到底还差哪一步啊?住持倒是说说看?”一个还有些稚气的声音响起,只见不知何时从缘尽大师的身後探出了一张小脸,正是刚才的那位小和尚,梦尘。
缘尽大师缓缓道:“你想知道这最後一步棋是什麽?”
梦尘睁著圆溜溜的眼睛兴奋道:“想知道!想知道得要命!住持你快下呀!”
缘尽大师点了点头,拿起一枚黑子,只见他弹指一挥,棋子骤然射出,就在眨眼之间已把相互重叠的两颗棋子击落。
梦尘惊讶的张开了嘴,懵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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