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怎麽办?立刻杀了他?”
“我不会杀他。”旭日干平静的说著,乌恩奇甚至都以为自己看见了希望,一种从未有过喜悦充斥了他的全身。
“真的……”
乌恩奇含在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整,旭日干的眼睛中就已掠过了一丝暴虐的残忍道:“我怎麽可能让那个人死得如此容易!我会好好看清楚他的脸,然後再将那张脸狠狠的撕碎,用他的鲜血来祭奠湖梭勇士们的亡灵!我要看著那人一点一点的在痛苦和挣扎之中死去!”
乌恩奇不住一个冷颤,他似乎感觉自己的脸正在慢慢的被什麽东西撕碎著,破裂著,然後变成这世上最恶心,最可憎的面孔。
旭日干将他的双肩越捏越紧,传来的一阵阵断骨般的疼痛让乌恩奇猛的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忍不住闷哼道:“好痛……王……”
一直陷入愤怒中的旭日干,这才看清楚乌恩奇疼得已经发白的面容,不由一惊,立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双肩上收回,犀利的目光中带著一丝歉意道:“乌、乌恩奇……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旭日干说著垂下头,走到一旁,双手撑在桌子上,原本愤怒的神情渐渐染上了一层无法言表的痛苦之色,王者沈默了一下,又接著说道:“我只是一想到这些,就控制不住自己。乌恩奇,你知道我父王是怎麽死的麽?”
乌恩奇从没有看见过旭日干如此痛苦不堪的表情,不禁愣了一下才道:“属下听说……先王是在十年前身中大兰的奇毒而死的……”
“不错,父王的确是中了大兰的独龙炎,全身溃烂而死的,”旭日干咬牙说著,深吸了一口气,接著道,“那你可知道,十年前与大兰的那一战,我湖梭又是怎麽惨败的?”
乌恩奇道:“是……是因为大兰从後方阻断了我军的粮饷供应,才导致湖梭不得不败。”
旭日干点了点头,转过身凝视著乌恩奇道:“你说的都对,但造成这一切发生的,你可知道又是什麽?”
乌恩奇深望著旭日干,无声的摇著头。
旭日干扬起嘴角,讽刺的冷笑一声道:“呵,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人,一个内奸。”
闻言,乌恩奇已经瞬间惊在了原地,动也不能动,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旭日干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男子异样的表情,只是来回走了几步接著道:“那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父王的最得力的将领,他为湖梭在几年间打下了不少胜杖,而父皇对他的信任也是与日俱增。但谁会想到,就在面临与大兰最後一战时,他却出卖了我父王,也出卖了湖梭,他将我们後方粮饷供应的路线传给了大兰,粮饷被劫後,湖梭势气大伤,父王成天忧郁,而那个人居然就乘机对我父王下了毒手,便逃之夭夭,再也不见了踪迹。”
乌恩奇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消失不见,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从来都不知道旭日干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段经历。
乌恩奇忍不住上前道:“王……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旭日干摆了摆手止住了後话,王者叹了一口气,双目暗淡的继续道:“他走了,湖梭也败了,大兰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们逼如了绝境。父王在剧毒的折磨中痛苦挣扎,我眼看著他的全身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就腐烂成了一滩血水,从小到大最疼爱我的父王,竟这样……这样惨不忍睹的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却什麽也不能为他做……”
痛苦的的回忆在眼前渲染,旭日干恍惚间一阵眩晕,用手紧紧的扶住了额头,失重般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些残忍的往事,无论何时对他来说都像是才结了新痂的伤口,只要轻轻一接,就会让他痛得要命,痛得带来一身恐惧和孤独。
乌恩奇走近旭日干,跪在他的面前,双手轻轻的捧上那张因痛苦而颤抖的脸庞,看见这样的旭日干,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的酸涩和苦楚也猛然的一涌而上。
“王,别这样,那已经过去的事的……都是我不好,刚才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旭日干一把握住乌恩奇停留在他脸颊上的手,抬起的双眸已有些湿润,缓缓道:“不,乌恩奇,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兰,还有那个内奸……乌恩奇,你知道我父王对我说的最後一句话是什麽吗?”
乌恩奇道:“是什麽?”
旭日干深邃的眼眸霎那间竟又深了几分,沈声道:“他对我说,在这世上绝不能相信任何人,唯一能够真正相信的只有自己。”
乌恩奇全身僵了一下,双手瞬间冷到了冰点,心还不住一抽一抽的痛。既然不能相信任何人,那自己又算什麽?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又算什麽?
“王……”
旭日干似乎看出了乌恩奇在想什麽,将他的手又握紧了些,缓缓道:“乌恩奇,我对你说这些并不仅仅是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更重要的却是,我想让你知道,即使是这样,即使是父王对这样说,但我却一直都是信任你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所以我希望你必须理解我叫格根去查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发生在父王身上的悲剧,再次在我身上重演,乌恩奇……你明不明白?”
乌恩奇听到这里,心里已不知是酸还是喜,为什麽这个男人总会带给自己意料之外的感动,这种微妙的感动强烈的震撼著他的心,让他温暖却又让他痛苦。
乌恩奇深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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