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忍不住多看了秦士森几眼。他五官长开了,面部轮廓更清晰了,身材也不像原先那么瘦弱,相比十几年前的稚嫩男生,又更好看了不少。
只是,连休息都拧着的眉头,总觉得像是在愠怒的样子,让秦士森少了年少时的恬淡,多了几分锋利。
明明是沉静又舒服的气味,可时不时冲进鼻腔后却像一支柔软的毛刷,刷得崔承喉咙直痒痒。
崔承默默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他顾不上秦士森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抬手把广播打开,调到一个放音乐的频道,用音乐来掩盖他突然乱了的呼吸声。
到了目的地,秦士森才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睡了一路。
这些年秦士森觉很浅,如果舒适度不够,身体和j-i,ng神无法完全放松,几乎很难入眠。所以凡事出门需要过夜,他的秘书会专门打包家用的床品随行携带。
不可思议,秦士森只能这样解释。
怕秦士森着凉,崔承没有开空调,虽然那突如其来的燥热感早已消失无踪,但他中途脱掉的衬衣依然垫在腰后没穿上,所以秦士森一睁眼,正对着他右胳膊粗壮发达的肌r_ou_,以及露出尾巴似的黑色文身。
文身。秦士森愣着看了几秒,也许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味儿,加上秦晚菁今天的状态、说的话让他神思混乱,秦士森温热的手指点了点那看不清全貌的图案,“这是什么?”
“……”只是轻触了一秒钟不到,但那根葱白段似的指头仿佛带了电,戳得崔承差点没跳起来,他张了张嘴,过了一阵才哑着嗓子如实回答,“穿山甲。”
秦士森皱着眉头,想也不可能,崔承的年龄和外貌都和“第三个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老张从小周那头下来,蹲在路边花池子边上等着秦士森。
“没事纹什么文身。”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又管得太宽,崔承倒是没恼,他好脾气地笑笑,“小时候就纹了个小的,那会儿穿着校服你看不见。后来觉得忒难看,洗也洗不干净,又补了一个。”
秦士森也觉得这句话多余,可能是在没有厉害关系的人面前j-i,ng神放松,一下忘了给自己设防。他揉了揉眉心,低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可能太累了情绪不好。今天麻烦你了,找时间一定请你吃饭。”
回头请客这种话,说出口不一定就真的会做到,好比崔承把那对核桃换回来的时候也这么讲过,但那也许就是随口说说罢了,这是仿佛是一种社交俗语,并不是一个约定,连个空头支票都算不上。
崔承唇角一勾,开玩笑地说道,“你连我手机号都没有,怎么请?”
“找不到你人还找不到你店?”秦士森挑眉,脸上却没有其他表情,“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崔承看着秦士森扬长而去,把头埋在方向盘上轻笑了一声,这情发的时间和对象都不太合适啊。
回到家,崔承先去冲了个凉水澡。
是的,崔承喜欢男人。发现自己性取向跟大多数人不一样,是在他退学不久后。
破烂的城中村里有个理发店,小小的门面,门口挂着晒变色的彩色珠帘,除了剪刀和电推子,几平大的店里只搁了一把破木头椅子,一面镜子和一张暗红色脏兮兮的沙发。
理发师是个大概三十岁的还算漂亮的女人,烫着黄色的爆炸头,常年穿着暴露画着浓妆,但厚厚的劣质粉底遮不住脸上脖子上历经风霜的皱纹,也是靠她保持着棚户区里大部分人三块钱的发型,以及疏解着好几个单身汉三十块钱的生理需求。
地痞流氓都早熟得很,路过理发店的时候,只要店主没生意在外头坐着嗑瓜子儿晒太阳,一帮小小子就会说几句荤话过嘴瘾。
女人不生气,反而咯咯咯地娇笑,“有本事进来让姐姐教教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怎么做人!”
崔承在他姥姥家那一大片地方的小年轻里很出名,他虽然本质也是个小混蛋,天不怕地不怕,打起架来无所顾忌,但是没主动惹过谁,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身材高壮,相貌周正,身上自带英气和侠气,也从不跟别人似的调戏女人,不知怎么反而还被这个女人看上了。
某天他去剃头发,在女人心机地挑逗下,半推半就地用手给他摸了出来。少年人的yù_wàng很容易被挑起来,也很容易下去,崔承几梭子s,he完,把还想爬到他身上的女人一把推开,拉上拉链,拒绝了女人递过来的一个不知封了多少钱的红包,再没进过那家店。
从此,崔承对女人再提不起性致。
现在想起来,也是蠢透了。一身s-hi气的崔承拎着一罐啤酒,赤裸着上身坐在卧室窗台上,他闷头喝了一大口,让啤酒花的香味盖住鼻尖挥之不去的香水味儿。
第7章
秦士森不喜欢欠人情,崔承那尊关公请回来后还没把防尘布揭下,既然本来是非卖品,李二爷的贺礼也送过了,他是有意把它还回去,顺便实现请客的承诺。
第二天刚要动身前往崔承的文玩店,下头的人报告出了一点小事。
秦士森不止经营着自己的公司,同时还要帮五爷打理他的“生意”。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a市掌控着黄、赌、毒的几股最强势力联合在一起,吞并掉一些相对较弱的帮派,形成一个以刘老大为首,李二、朱三、冀四、徐五、杨六五人各自分管的涉黑团伙,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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