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什么时候再来一趟,这几天刚下来的花茶给你留着。”
秦士森说,“有时间再去吧。”
寒暄几句后,秦士森挂断了电话。他瞟了一眼搁在桌上震动不停的另一支手机,号码没有存,虽然显示的这一串数字秦士森是认得的,但他听之任之,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嗡嗡嗡嗡的声音终于消停了,可不到两分钟,又震了起来,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秦士森把文件放下,与懒懒窝在沙发里的老张对视一眼,把手机拿起来按了接听键,“你好。”
罗素素早几天就带着孩子从c市来了,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冀远海家,比当年闹着要他离婚还折腾,天天以泪洗面,“倒是让我见见罗彬啊!他到底是死是活?我爸妈在家都要哭瞎了眼了!……要是爸妈有个好歹的,我干脆拉着儿子一起跳河死了得了!”
大老婆旧小三儿新情人几个女人轮番上阵,哄完这个讨好那个,冀远海再多情也不胜其烦,然而他又对喜欢的女人没辙,只能耐着性子三番五次找秦士森。
上次打草惊蛇,使得秦士森更加小心,最近他出门总跟着一票打手,住所周围警戒更严,想硬把秦士森弄过来不大可能,一定会闹出大动静。冀远海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秦士森的势力已经强到如此地步,他早已给自己打造出了一个稳固的黑色王国。
他们这代人里,现在恐怕只有徐五这个断子绝孙的能真正甩手享福了。秦士森现在全权代表徐案,以他们几人利弊相依的关系,大张旗鼓地干起来只能是让有的人坐拥渔翁之利。
在罗素素哭天抢地地催促下,冀远海找了秦士森好几回,永远都是助理秘书老张说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横不能让他亲自来见个晚辈。秦士森一出声儿,冀远海憋了一肚子火儿也不好撒,他有求于人,只能在心里头直骂娘,咬牙切齿地摆腔调讥讽道,“我的好侄儿,总统都没这么忙,你可真是日理万机啊。”
“原来是四爷。”秦士森说话越发不紧不慢,“对不起,刚说想给您回个电话呢,这不,您又打来了。”
“我这要是十万火急的事儿,等你,早凉了。”冀远海哼了一声儿,“废话咱们也别多说,罗彬是不是在你那儿呢?”
“噢,罗彬……”秦士森顿了顿,装作吃惊的说,“您怎么认得他?”
“嗨,他是我的小舅子。”
秦士森笑笑,“您不是跟我开玩笑么,冀连还有这么一个舅舅呢?我可记得四娘不姓罗啊。”
“亲小舅子,真不是开玩笑。我知道他犯了大事儿,这回算我欠你个人情,留他条命吧。”装什么傻充什么愣?秦士森的话冀远海一句都不信,他能不清楚罗彬是谁吗?
秦士森沉吟不语,直到冀远海在那头又叫了他一声,他才颇为为难地冷声说道,“如果是别人,还好一些,可他弄的是疯驴。您是知道的,疯驴跟了五爷恨不得三十年了,都要到金盆洗手的年纪,却飞来横祸。五爷素来讲情义,如果知道死了个老伙计,哪能受得了?我也难辞其咎。况且,疯驴的家人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以他冀四爷在a市的身份地位,低三下四地还落个没办成怎么行,冀远海闷了口气,徐五哪里会真的为了一个手下人怎么着?他也明白现在这个世道一条人命干系甚大,但他更相信秦士森的手段完全不需要知会徐五,依然能把这事儿干干净净地摆平。
冀四爷叹了口气,“人都没了,说什么也活不过来了不是,补偿什么的都好谈,你四爷不是小气的人,饶他贱命一条,该怎么赔怎么赔。我知道罗彬肯定在你手里,咱们现在先见一面,让他姐姐放个心,别的万事好商量。”
“道儿上的规矩您是知道的,在我这儿破了以后谁还敢跟五爷?”秦士森无奈地说,“不过既然您开口了,那先见见吧。”
冀远海见秦士森退了一步,于是答应把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店给秦士森,他知道自己不放血,人是要不回来的。那里地段虽然繁华,但管控严格,三五不时来检查的,他的“正经”生意并不好做,先扔出去一段时间也好。
敢给他冀四爷脸色看的人,除了心爱的女人,要么早已入土,要么还没出生,冀远海又想,嘴里的r_ou_,就算烂了也应该是他呸呸吐了,不能让人抢走吃了去。
下午,冀远海带人来领罗彬。
被关在仓库里十几天,罗彬每天只喝水吃馒头,瘦了不说,瘾犯了的时候更是没毒可吸。撕心裂肺的难受让他把仓库的墙壁和地板挠了个遍,指甲劈开了,十个手指头尖儿上是黑色的泥、暗红的凝固的血,浑身散发着恶臭。
人不人鬼不鬼的小舅子只剩下半条命,冀远海一想到罗素素接下来会如何发难便气得不行,但只要罗彬活着的要求是他提的,给个店出去,也是他自己提的。
后生可畏啊,照现在的趋势,再不治治秦士森,迟早怕是要骑到自己头上去了。
可惜冀远海目前还没抓到秦士森什么重要把柄。
徐五在国外压根儿不管事,秦士森常去的济慈疗养院他又不敢随便查,那里有荷枪实弹的警卫,住里儿的人是他们这个层次踮脚伸手都绝对招惹不起的,那么,最近能稍微引起注意的就只有……
冀四爷终于不再用那种众人皆 y- in 的眼神盯着秦士森的完美的侧脸看了,他暗自y-in狠地瞟了有礼相送的秦士森一眼,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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