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去休息。
龙翎点点头,见景昀还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放,眼底阴郁之色散开一些,表情也缓和许多,低低道:休息好了再来见我。
景昀察言观色,见他的情绪确实好了许多,这才松开手,顺从地被阿妈抱走了。
亓笙拖拉着鼻涕,一手紧紧拽着兔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被虎族埋伏的消息很快扩散了出去,龙翎下令族人立即回程不再做休整,众人于是匆匆收拾了包袱,大大小小的帐篷则直接留在了原地。
景昀被阿妈一路抱进马车,小心放进铺开的被褥里,又怕他睡着碰到手腕,找了好些衣服三裹两裹地包在一起,将景昀的手裹进厚厚的衣服里。
景昀哭笑不得,见阿妈忙得团团转,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阿妈。他喃喃叫了一声。
恩?女人抬起头,清秀的面容和景昀有七分相似,尤其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景昀摇摇头,没什么别忙了,我没事。
你这孩子。女人皱眉,伤筋动骨最是难治,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现在不注意,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嘴里说着责怪的话,却没有半点要放任不管的模样,又从随身带着的小木盒里翻找出几味药材来,嘀咕:这个应该能行。
说完匆匆下了马车,你好好休息,阿妈再去长老那儿要些药。
车帘捞开,马夫身边一个小身影坐立不安地等着。
阿笙?女人推了推他的小脑袋,在外头坐着作甚?进去陪你提摩哥哥。
得了指令,亓笙才兴高采烈扑进车内,一头冲到景昀身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打量。
提摩?
嗯?
痛吗?亓笙转了转眼珠,两只爪子抓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问:要呼呼吗?
景昀勾起嘴角,伸手捏了他肉嘟嘟的脸一把。
恩,手感真好!
不用。景昀道:要吃东西吗?木盒子里还有羊奶糖。
阿妈说不能吃多了。亓笙一副小大人模样,一屁股墩儿地盘腿坐下,一手捏了捏布偶兔子耳朵,歪了个脑袋道:不然要揍屁股。
景昀点头,听着亓笙这么慢悠悠的说话,困意还真就涌了上来。他打了个哈欠,亓笙见他困了也不吵闹,自己坐在一边玩儿,懂事得很。
景昀便不再管他,闭上眼想起自己的心思来。
八岁时发生过什么大事,他不太记得了,记忆里自己为了救龙翎而伤了手骨应该是在十一、二岁左右的年纪。现在想来要么是凑巧,要么就是那些即将发生的事和自己记忆里的时间对不上了。
如果自己手腕受伤的事提前了,那么之后的两族之战是不是也会提前?虎族派来的女干细是不是已经在族里了?还有他和龙翎成婚的事
龙族不忌讳同性感情,历史上也曾有过族长和男祭师成婚的例子。只是那时候祭师的权利很大,在族里占据着相当重的分量,为了更好的发展族群,族长和祭师成婚显然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了,如果接任祭师的人是一位女性,两者的结合就更加完美。
龙族无论男女成婚都很早,女子一般十三岁出嫁,男子则在十五到十七岁左右娶妻。虽然也有例外但并不普遍。龙翎十五岁那年被长老们逼着成婚,对象是从另一个小部落里找来的部落公主,长得分外可人。那一年景昀十岁,阿爸误入猎人陷阱被砸断了双腿,被救回来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景昀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新一任祭师。
想起往事,景昀觉得脑子有些发涨。那些仿佛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纠缠不去,让他对眼下存在的自己产生怀疑。
该不会他真的在做一场分辨不了真实和虚幻的梦吧?
还有两年,若是能救回阿爸,他就不用在接受祭师继任大典上戴上那串象征身份的火曜石,不带上那串火曜石,长老就不会发现他竟能让石头发光。
火曜石是祭师的身份象征,每一代祭师在继任大典上都会为自己的族人祈福,火曜石若有感应,便会发出淡淡光华来回应祭师的愿望。在祭师还拥有强大能力之时,使火曜石发光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可自从两百年前祭师失去了能力之后,再也没人能让火曜石发光了。
可能连长老们也分不出那些火曜石是否还真的是火曜石,或许它们已经成为了普通的石头,没有人能让它们发光,自然也就无从辨认。
可景昀在十岁那年做到了,火曜石发出刺目的光芒,染了一地落霞般的赤红,仿佛是要将两百年未曾释放的光芒燃尽似的,照亮了整个龙族上空。
那之后龙翎的婚事就突然叫停了,再之后,龙翎迎娶的人变成了他。
十岁的景昀并不懂感情之事,只当龙翎是好兄弟,既然当初承诺要做他的左膀右臂,那成婚与否并不重要,不如说,成婚以后会更加方便保护他。
大红喜服,红蜡烛红灯笼代表不了什么,唯一让景昀动心的只有那一场盛大的宴席,景昀只在长老大寿时碰到过这么大排场的宴席,摆流水线似的围了整个族群一圈,所有人都可以免费来吃,从早上到晚上菜都没有断过。
成婚那日是景昀遇到的第二次流水席宴,他拉着亓笙将每种菜品都尝了一遍,浑然不顾自己一身大红新郎服被弄得油腻腻,最后龙翎找到他们时,他和亓笙两人已经吃得一步也走不动了。
出息。龙翎哭笑不得,已渐露英朗眉峰的面容上带着温和地无奈。
景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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