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玩闹,你为何不能正眼看我,你拒绝二皇子,我便知你不是贪图荣华之人,如此,甚好,我看准的人不是那般虚荣,阿词,你嫁我可好,”话至激动处,王平君起身绕过桌案,竟伸手抱住了卫凌词。
浅淡的厌恶在此时更加浓厚,卫凌词极力挣脱他,奈何四肢发软,竟提不起一丝力气,她惊愕地看向方才的鱼汤,唇畔颤动,“王平君你在汤里放了什么?”
“没有啊,师父也喝了鱼汤,你想多了,”王平君眼眸红色,炙热的气息在身体里流窜,他不顾卫凌词的挣扎,抱紧了她,“阿词阿词……今晚我们洞房如何?”
洞房二字在卫凌词心中炸开,她死命地想要推开他,可是皆是徒劳,他眼中的热烈是她的噩梦,她必须离开这里,暗自提气,却发现体内的内力毫无波澜,定是方才那碗汤暂时让她丧失了所有的内力。
她觉得自己无法喘息了,只好试图劝道:“师兄,我对你无意,你何必强求,你现在逼迫我,就算你今晚成功了,日后我也不会来委身于你,王平君,你放开我。”
她试图大喊,可是喊了几声也无人应她,这里的人被他清走了,今晚分明是鸿门宴了。
王平君不在乎这些话,缱绻地盯着她,面露痴狂,得到她的人,心早晚会是他的,徐徐图之。她愈挣扎,药效散发得愈快,苍白的容颜让他心中呵怜之意顿生。
卫凌词挣扎无果,眼前愈发昏沉,王平君笑得让她害怕,这里她竟唤不动一人来救她,眼前渐渐如夜幕般深沉,她想起了旬长清,那个被她留在紫英阁的人,她说不会害怕,可是此时,她想说:
长清,我害怕了!
将人置在床榻上,王平君深深凝视,秀颜清丽,水嫩娇唇,肤色容颜都是让他难承的绯俏,指尖忍不住抚上她的唇角,鱼汤中不过放了让她暂时失去武功、昏睡两个时辰的药。
而酒中却是放了解药。
他料到卫凌词不会喝酒,所以才大胆将解药撒入酒中,丝丝缕缕的情谊在眉间化开,这些年他知道卫凌词与他争掌门的位置,他不怕,放心大胆让她去做,因为她做的等于就是自己做的,他会让卫凌词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般好的贤内助,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满室旖旎,鸳鸯香暖,他眼中只盛着佳人的容颜,却忘了此地守卫的弟子都被他撤离了,外间就算来人了,也无人知晓。
巧的是真的来了两人,紫缙晚间离开的时候,便察觉外间的弟子都离开了,偌大的阁楼竟找不到人,她知晓鱼汤有问题,才提醒卫凌词,可她未收到自己的警告。
她不过是山下打杂的下人,办完了差事就得离开,情急之下,她去找了旬长清。
旬长清不知王平君打的什么鬼主意,给人下药终究不是好事,又不能直接上来找人,半道上看到掌门送穆尘回来,又不见卫凌词回来,便等掌门走后,和紫缙摸进了晨云阁。
可是穆尘早已醉的人事不醒,怎么喊都喊不醒,一滩烂泥巴一样贴在了床上,扯都扯不下来,平时话多,这个时间了醉着不醒,一句话都没有,越看越讨厌。
旬长清踢了他两脚,自己带着紫缙摸上了山顶,她对这里不熟,只能跟着紫缙走,她记得掌门书房好像离此地不远,不知卫凌词与王平君在哪儿,不如放火烧了书房,引出二人,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两人不能一起走,太惹眼了,她让紫缙去放火,自己接着挨个地方去找,好在这里的房间灯光都熄了,四周望过去,只有北面的一间屋子亮着灯。
旬长清脚步放得很轻,加之周围都是树木,有避挡之处,她轻巧便摸到了窗户下,窗户是从内合上的,外面打不开。
从怀中摸出了匕首,她费了半天劲用刀刃从外间慢慢挪开了闩子,轻轻打开了一个缝隙。
屋内床边坐着王平君,看不清神色,旬长清将窗户又多开了些,脑袋伸进去去看,赫然发现床上躺的是卫凌词,她竟能安然躺着,容王平君解开了她的外衣。
她没有拒绝,旬长清有些气恼,她还担心人家会不会被王平君下药,大半夜爬上山顶来找人,结果看到这一幕,待会说不定还会恼自己上山搅了她的好事。
可恶,卫凌词就是十足的混蛋。
她又缩回了脑袋,转身想抬脚离去,可又觉得怪异,卫凌词好像一句话没说,摆在外侧的那只手都未动,不对,她又打开窗户垫脚看了几眼,卫凌词还是没动静。
原来那药竟是干得这种坏事,旬长清想跳窗进去,可是蓦地发现她好像打不过王平君,势单力薄,进去了,救不成卫凌词,反倒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
站在外面跺了跺脚,西面灯光好盛,竟照耀到这处了,旬长清兀自打转之时,紫缙跑了过来,指着西面说,“着了,里面都是书,一点就着。”
紫缙过来就好办了,她望着西面红色的火光,将紫缙推了进去,站在门口喊了一句:“着火了,书房着火了。”
言下之意,明显不过了,紫缙冲进去后,就喊着外面着火了,让王平君救火。
旬长清则找了棵树爬上去,暂时隐蔽。好事被人打扰,王平君心中自是不舒服,只是掌门书房内都是凌云宗历来的宝贵的书册,马虎不得。他立时披了衣裳跑出来,不忘拽着紫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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