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缙只好上前一步,提高了声音,道:“襄安。”
卫凌词的神色与前厅内接旨的旬长清无甚分别,紫缙不知这二字有何内中曲折,便问道:“卫姑娘,这二字有何不妥?”
襄字,辅助也!
安字,才是让人最心惊!
如霜眼眸,是无法压抑住的惊诧,卫凌词哑然失笑,皇帝竟这般做,她望着同样不解的纤雨,“且不说襄字,单论安字,你们可知先帝名讳中有一安字,而如今安字就这般给了长清,皇帝心意如何,我们已然知晓,只怕邵家与皇后便会添一心事。”
皇帝其心,一是因刺杀之事抚慰旬翼,二者是将旬长清推入了众矢之的地高台了。他是否在揣测平南王府的势力?亦或是单单想安抚住旬翼,并未往深处去想。
紫缙听得一怔,难怪接旨时,郡主并未有意料内的欣喜,反而面带忧愁,陛下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一句话,惹得几人都蹙紧了眉头,卫凌词释然后,又笑道:“不过这也是好事,位分高低也是帝京中人人在意之事,封号之事,暂时搁置在一旁,紫缙你去将府内布防的图纸给我一份,我看看可否再改下。”
平南王府总不能这般由他人任意进出。
这类布置的图纸如今应该在管家处保管,她若直接去取,只怕会引来他的怀疑,不如让紫缙去取,省去很多麻烦。
紫缙出去后,去前院找管家取图纸。
旬长清忙至傍晚后才回了清棠苑,那里已经有大夫在等她了。
大夫是个年轻的小郎君,个子高挑,瘦得像竹竿一样,看着人的眼神虽是清澈,可总让旬长清不自在。她心中恼恨管家不会办事,都说了是隐疾,就该去请女大夫才是。
况且卫凌词伤在肩膀之处,医者望闻问切,须样样全了才好,可是男女不便,她颇具深意地望了几眼大夫,将人引进自己屋内。
心头乱跳,她不能将人直接带进西边的屋子,选了折中的办法,“大夫,我这里有人受了外伤,大夫可否开些治外伤的药?”
大夫忙拒绝:“这不行,小的未看见病人,未诊脉,如何开药方,外伤分很多种,下错一味药便可有性命之忧,小的不能乱来。”
如此倒也是实话,旬长清亦知晓药性相克之事,略一思量后,又道:“只探脉,便可知伤情?”
郡主松口,亦是好事,要知大户人家,违背了她的意思,可是千难万难之事,要不是王府内诊金丰厚,他也不会跑这一趟,立时道:“亦可,小的医术尚可,郡主只管让小的试试。”
卫凌词未料旬长清当真请了大夫,躺在榻上,脑子有些昏沉,摇首不允。
旬长清面上平静无波,可心里亦是有些担忧,目视良久后,才道:“我知你上了药,但你的伤如何,你自己比任何人知晓,处理不好,留有后遗症,手臂无力,拿不稳剑,可是你的损失。”
旬长清的神情在卫凌词眼中便是这幅如此执拗的模样:你的事与我无关,你的身体恢复如何更是与我无关!
她抬眸迎上旬长清的目光,微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声音比之白日间虚弱了很多,“那你能否好好地善后?”
“能!”旬长清脱口而出,又觉自己反应大了些,又放低声音,“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给你惹麻烦。”
“长清,不是给我惹麻烦,你眼下做的事情是给你自己以及整个王府带来麻烦,若被有心人察觉,你将陷入一团泥泞之地,你可明白,到时陛下只怕也不会有护你之心。”
近日,卫凌词的话总是不离朝堂,旬长清明白她的意思,两人都是二世人,岂会看不透朝堂之事,只是她心中与之不同的是,她不知卫凌词这辈子待她是何心意?
上辈子万分的厌恶,今生为何化去得如此之快?
若卫凌词不喜她,为何又为她做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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