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了这人到底是谁。
他侧过身子,笔直地站在那儿,眼眸里的冷淡比米切尔更盛:
“很高兴认识你。”
谢佻心想这要不是对象她爸,自己铁定就噎回去了。
然而此刻她只能挂着与往常毫无差别的笑容,开口道:“我也是。”
“她和我的关系并不太好,这话我说了她也许不会当回事,但还是希望你们以后能互相照顾。”
谢佻点了点头:“当然。”
于是那人放下了心,转身走出了大门。
直到他离开,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倚着墙壁懒洋洋地问道:“他走了?”
谢佻盯着那传说中岳父的身影看了半晌,回眸时带了些许似笑非笑的意味:“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领证前跟她说的是,自己的父母不会反对的。
然而来了米国之后,话变成了,父亲虽然有点麻烦,但要是有米切尔的话,还是很容易搞定的。
但是谢佻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瑛耸了耸肩,湛蓝色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无辜:
“他一年到头满世界跑,忙着做生意,哪有空管我?”
话完了之后,她又慢吞吞地冒了一句:“何况,我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的教义可管不到我。”
这件事她鲜少跟人提起,谢佻骤然听见,愣了一下,而后不知怎么的,忽然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瑛双手环胸靠在墙上,见到她笑出来的样子,唇畔也跟着泛起弧度来。
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从对方的身上寻找到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一个是早年没了双亲,另一个则是母亲改嫁。
所以这样在世间停留的俩人遇上,难怪也有极高的相容性。
……
从米切尔家里出来之后,瑛和谢佻沿着别墅外的那条盘山公路慢慢地往外走,忽而问了一句:
“老师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谢佻露出个懒洋洋的笑容,眼尾的那颗痣却无端显出她的风情来,她慢悠悠地答道:
“看在他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决定下回少噎他半句。”
诚实……?
瑛回忆了一下,觉得谢佻能在夸人的时候都夸出一种大言不惭的气势,着实也是一种本事。
她在心底默默地为自己的老师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就直接站到谢佻的阵营里,附和道:
“嗯。”
谢佻斜睨着她,挑了下眉头,仿佛对她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似的,甚至还轻轻地点了点头,抬手勾了下瑛的下巴。
“真乖。”
瑛:“……”
被谢佻轻巧触碰过的那片皮肤如今仿佛被猫的尾巴挠过,让人生出些求之不得的痒来,勾得心底旖念四起。
她觉得某位谢妖j-i,ng可能是故意的。
瑛抬手将想把谢佻勾过来,臂弯却揽了个空,谢佻躲开了她的这个动作,却没躲开她的下一个——
“喂!”
瑛从后面抱住了她,半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让谢佻仿佛背了个人在往前走,只得开口提醒这位小朋友。
“好好走路。”
然而某个金发的女生恍若未闻,耳畔的长发被她的手臂压在了谢佻的肩上,她却浑然不觉,只赖在谢佻的身上不肯下来。
甚至还一边耍赖一边说道:“哎呀,腿好酸,你背我吧。”
谢佻:“做梦。”
瑛听到她的话,偏着脑袋亲了她的脖子一口,咕哝了一句:“小气。”
可是说着‘不背’的那个,却反手在身后回护着,好像担心她忙着打闹,忘了看脚下的路,掌心虚虚地按在瑛的腰背上。
紧接着,瑛抱怨完,又从她的身上下来,想走到她的旁边去,然而距离一分开,俩人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嘶……”
“哎……”
原来是之前有几根头发被瑛的手臂蹭着乱了,跟谢佻肩侧的长发缠到了一块儿,她立刻顿住了脚步,捏着自己的头发,轻轻地用指尖顺开,尔后又把谢佻的头发也重新理了理。
唯有她顶着的金毛稍显凌乱。
谢佻看着好笑,抬手帮她把头发也理了理,只说了一句:“好好走路啊。”
但是显然瑛并不会听她的话,反而是两步走到她跟前,笑mī_mī地回答:
“你不背我,那我背你?”
谢佻对她勾了勾食指,等她走回自己跟前的时候,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时候,瑛听见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这样走。”
瑛听见她的话,莫名地安分了下来,只有眼底漫开的笑意仿佛天边云层被阳光镀上的金边。
肩并肩,手牵手,从此山长路远,你我都一同走下去。
……
一周后。
谢佻和瑛回到了首都的四合院里,她懒洋洋地靠在树下的躺椅上,给程悠悠打着电话:
“嗯?她啊,前两天有人想挑战她,这会儿在厨房呢……上周是去米国领证了所以没在国内,不是出去旅游……婚礼?不办,这样就挺好的……”
谢佻本就不是什么高调的人,况且自己这边也没什么需要见证现场的高堂,瑛的那位妈妈虽然和善,然而总归是跟着自己的丈夫满世界跑的,她们俩若是想办婚礼,说不定到时还得根据瑛的父亲行程来定时间。
最后两个人都相当默契地决定,婚礼不办,婚纱照不拍。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小日子,偶尔心血来潮了跑去各地探寻美食,如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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