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找到,不论你身在何处。”
轻微笑意于暗中浮动,海镜温柔似水的语声再度响起,“是吗?我们还能如从前一样,在山林中漫步,在小屋中厮守?”
风相悦亦淡淡一笑,“当然了,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与你同往。”
耳畔传来墙面断裂的破碎声,近在咫尺,越发密集。即便目不能视,二人也明白,海镜倚靠的墙壁不稍片刻便会崩溃,死神的脚步已悄然临近。
“相悦,你的身子还是和往常一样,好温暖。”
“傻瓜,温暖的人是你啊。”
“相悦。”
“嗯?”
“最后再让我吻你一次,好吗?”
风相悦笑着一应,抬头便觉温润唇瓣贴上嘴唇,熟悉之气扑面而来,令人眷恋难舍。
他微启双唇,与海镜舌尖纠缠,在黑暗冷寂中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交付着彼此的体温,紧拥着彼此的身体,仿佛要将这一切烙入血脉般激烈。
肝胆相照,生死相随,纵日转星移,唯此情不变,纵生生世世,唯一人足矣。
墙面裂痕愈发扩大,终是承不住海水的压力,如地震般四分五裂倒下。
海水刹那席卷而入,白浪滔天,轰鸣刺耳,仿若巨龙横贯,瞬间冲入宫内各处,将本就裂开的石壁压得猝然崩塌。惊人巨响与猛烈水势如雷霆迅猛,骇人心魄。
不稍片刻,朱莲岛王宫已如被捏碎的玩具般,零零散散,分崩离析。岛屿北侧一角也全然毁灭,砖瓦砂石垮塌入水,溅起浪花千仞,又似帷幕般倒悬而下。
这一刻,昔日富丽繁华已成画影,雕梁玉柱皆为尘埃,此间所发生的爱恨也随大海淹没于时光深处,再不复返。
最后一块碎石跌落海中时,海镜等人乘坐而来的大船也已离去,朱莲岛上已是空无一人。海潮层层拍打沙滩,海鸟悠远鸣啼自天边传来,一声一声,让本就萧索冷清的小岛更添几分静谧。
☆、尾声
黑暗中传来哗哗声响,似是水流正拍打着什么,节奏规律。四周空间似乎也正随着这水声缓缓摇晃,仿佛身置巨大摇篮之中,令人无比安心。
仔细一听,意识深处似乎有声音传来,每一句都带着几分焦急,又透出浓浓关切。
“海镜,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海镜,如果我数到十你还不醒过来,我就把你踢下去!”
继而,数数声陆续传来,当数到十时,那个熟悉嗓音无奈轻叹,“你为什么就是不醒来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笨蛋……”
说到最后,那个声音已略带哭腔,“你若是敢丢下我一个人,哪怕追到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海镜,我爱你,比对所有东西的爱加起来都多,所以,你快醒来吧。”
眼皮微微一动,海镜终于自晦暗中将思绪拔出,方一睁眼,一处褐色木板便跃入眼帘。
目光向下,他才发现此处乃是一间船舱,自己正躺于一张床榻之上。右侧床边置了几张矮凳与一张矮桌,左侧舱壁之上则嵌着一个窗户,咸涩海风穿窗而入,潮湿阴冷,却令人尤为兴奋怀念。
“海镜!你醒了!”
海镜侧过头,便见风相悦正躺在自己左边,睁大眼盯着自己,就仿佛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般,那么欢欣,那么动容。
“相悦……”海镜一出声,顿觉喉咙喑哑干涩。他清了清嗓,感觉舒服了些许,才继续道:“相悦,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你还看不出么,当然是在船上。”风相悦道。
海镜将四下又打量一番,“我们……没有死么?为何会在船上?”
“因为师父和姬千幻及时赶来,将我们从海中救了出来,不过你我都负伤太多,暂时无法走动了。”风相悦说着,不满撇嘴,“我只昏迷半日便醒来了,你竟然睡了两天,我还怕你醒不过来了呢。”
海镜不禁失笑,“这么说,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话?”
“是!你有意见么!”风相悦一眼瞪来,轻哼一声扭开了头。
“没有,没有,至少我算是在你清醒之时,听见你说爱我了。”海镜立即笑眯眯道。
风相悦脸色一红,支吾道:“……哼,可惜说的时候你不太清醒。”
“现在我清醒了,你再说一次,好不好?”海镜挪动身子,向风相悦凑近些许,腆着脸道。
“不好!”风相悦面上红晕已蔓至耳根,冷声道。
海镜嗤的一笑,还想说什么,便听得船舱门上挂着的青布门帘“刷”的一响,似是有人掀帐而入。
下一瞬,华久棠与姬千幻便出现于床边,二人皆是穿着朴素布衣,以黑带绑了手腕袖口,打扮轻便,干净利索。
华久棠提了两条矮凳走来,放于地面让自己与姬千幻坐了,才沉声道:“海镜,你终于醒了。”
海镜瞧着二人感激地笑了笑,“华先生,姬前辈,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救命之恩……”
姬千幻不待他说完,便出声打断,“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也算一家人,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海镜一瞥风相悦,又看向姬千幻,不由展颜微笑,“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风相悦扭回头冲他一挑眉,“厚脸皮!”
随即,他不再理海镜,而是转头对华久棠道:“师父,你们为何也会赶来朱莲岛?”
华久棠凝了凝眉,将目光投向姬千幻,“是千幻告诉我,你们有可能在最后关头舍命,我们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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