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从没对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样事物有过这么大的执念,你心里其实很通透,我为皇位做了多少事情,你想必也看了一些在眼里。对你,我势在必得,所以,放弃你的侥幸。”
白魄被汪硕这一连串的话给砸傻了,那边斜靠在桌上的男人已经直起身子,神情严肃,说着说着就慢慢勾上了嘴角。
“我想也知道你今晚是要拿玄宗来跟我谈条件,但你恐怕还没弄清楚,我秦昭硕虽然忌惮玄宗,但没有怕字一说,玄宗为你来多少我都接了!”话到这,已带浓烈杀意。
白魄想了一整天,憋了一肚子的话,还没开口,便全部被堵死。
汪硕说着说着表情变的有些诡异,道:“说来好笑,我都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这话说的有些阴气沉沉。
可白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再害怕了,心中塞满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挑眉斜眼露出了第一次见汪硕时的神态,“尽不知道你是喜欢没魂的躯壳,你就算给我下一辈子的药又如何?你便算得到我了吗?”
汪硕直直看他,脸上神色也生动了许多,甚至故意露出了丝邪笑,“那药是皇家特制的,不会让你没了魂,只会让你顺从本能。”
“呸!”白魄啐一口,看汪硕露出那样意味深长的笑就突突的红了脸。
“人之所以区别于畜生,就是因为人会克制自己的本能,说破了天去,你给我下药就算控制了我一辈子,你也不算真正得到我。”
“因为我的灵魂不会认同你,你何必让这样的我恶心你呢,秦昭硕殿下。”
“你和我讨论的焦点便是下药吗。”汪硕忽然觉的有些好笑,白魄现在的神态像极了初识的时候,他便也配合露出了初识时的痞子样。
这样的相处果然让两个人都轻松很多。
白魄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这么自然的样子了,汪硕打蛇随棍上,重新握住他的手,道:“魄,我不想逼你,我真的不愿意逼你,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重蹈沐子白的老路,不要把爱情当做战争经营,不要逼得对方毫无退路。因为,那是爱人,不是敌人。”
白魄张了嘴,突然从汪硕嘴中听到沐子白这个人,他呆了呆,又想起对方话中的含义,他想问什么,可抓住他双手的人一用力已经把他拉了过去,拥抱在怀中,汪硕把脑袋抵在他肩膀处,低低叹息一声。
这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彻底打乱了白魄的思绪。
不知道是不是秋夜的凉意让他倍觉珍惜身前人的温暖,又或许是远离家乡的无助让他现在无比脆弱,他一时竟有些沉醉汪硕给予的爱护。
慢慢伸出双手,轻轻回拥住他的身子。
能够察觉出汪硕的身子一瞬间僵硬,随后便是更用力的抱紧自己。
……
大周天北四十年,一月末。
连着下了多日的大雪,厚厚的白雪像巨大的羊毛毯子,覆盖在院子里的地上,闪着银光。
一早起的下人们早就拿着笤帚在扫动厚雪,不过一晚的大雪就积到了人的小腿处,白魄伸直双手让人伺候着穿上层层厚衣,用温水洗了脸,漱口,再转身,小桌上早就放好了冒着热气的早点。
伺候他起身的丫鬟们排成队,一个个安静的从屋内退出。
他无可无不可的吃了几口,便站起身,贴身伺候的太监递上手暖壶,他合拢了双手抱着,安逸的吐出口气。
门口再次有丫鬟走进来,胸前抱着一大束才从雪中采来的红色腊梅,插到瓶子中后那小丫鬟还在原地搓了搓手,哈了口气。
白魄走过去,傻傻盯着腊梅瞧了一会,便见红色的腊梅骨朵上还裹着一层薄冰,闪着点点亮光非常漂亮,他笑着伸出指尖轻轻碰触了下花骨朵,一点冰凉的感觉马上传来。
手指尖上沾染了湿意,他却笑的越发开怀。
十冬腊月天,雪堵着窗户,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房檐上。他见着腊梅后便有些心动不管不顾的让人开了窗户,瞧着园子里的景象,更发的按捺不住。
大雪中通往各处房子的小道早被打扫出来,雪被堆积成几个小山,丫鬟奴才们来来往往,一切都有条不紊。
“我要出去。”他头也不回的吩咐。
身边伺候的太监有些诧异,这个主子平日里是最不爱动弹的,由其天冷了后,房内的地下烧着火龙,他没事从不踏出房间一步。
不过贴身伺候的太监都是极有眼色的,招呼下人拿过件墨绿色领口滚着雪白长毛的披肩,亲手替白魄穿上。
白魄把披肩合拢,双手撮合到一块,手中暖壶正传来丝丝温热,他垫了垫脚尖,径直走出门去。
小道上虽然被扫除了积雪,但仍有些湿滑,他走的小心翼翼,道旁大树上的雪早被奴才们拿着长杆子打下,但白魄越走越偏僻,时候尚早,显然清扫的人还没来的及照顾这些边角。
身边跟着伺候的人劝了几句,但白魄没理,看着没有被清理过的冬景,眼中流露出些许不知名的情愫。他就站在分叉的小道旁发起了呆。
天上又开始飘起鹅绒般的大雪,一点点洒落到他的头上肩上,但白魄就像一座静默的石碑,丝毫不为所动,仰着脑袋,大眼睛看着树上的积雪发起了怔。
“汪汪!汪!”本是静默如画的场景被打破,小道转角的尽头,一个中年奴才牵着两条庞大的长毛雪狗在走,白魄终于把涣散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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