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散落的七八人动作爽利的抬起刑呈,跟着进入府中,便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汪硕站在原地,皇子袍服上已经落了不少雪,他没理,视线依旧落在走远的背影上,眉微蹙,沉淀下心绪,再转过身时,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这一出闹剧,不过半日,便传遍整个皇子府,怕是厨房里拎出只耗子都能说上一二。
骄纵,肆意妄为,都不足以去形容白魄今天的行事,但想起秦昭硕的沉默纵容和白魄园子内自成体系的护卫,所有人都识趣的闭了嘴。
日子过的飞快,眨眼间又是半月一晃而过。那天他大闹门口后的晚上,汪硕还是来了他的房内过夜,白魄始终冷着脸不让他上床,但奈何汪硕脸皮实在是厚,动手,白魄又不是对手,对方硬是挤在他身边抱着他睡了一晚,第二天在他还未醒时就已经离去。
其实,除却第一次汪硕要了他之后,都不曾再碰过他。
许是因为感受到他的抵触。
皇子府内,所有人的生活都围绕着一个人,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会被放大仔细观察,白魄白天那样恃宠而骄的行为不但没有半点惩罚,当夜,汪硕还是去了他的园子,就像是个风向标,第二天早间皇子妃赏赐的一堆东西就到了他的房内,这是一个信号,皇子妃对白魄示好同时也是退避三分的信号。
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这样分析给他听时,白魄正眯缝着眼睛打哈欠,捧着热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身边跟着的另一位亲卫队长图冲一脸傻样的张大嘴巴,干干道:“还有这么多说道呢,乖乖!”
白魄瞥他一眼,继续喝茶。
图冲挠挠后脑勺,支支唔唔来了句,“主子,我怎么听着您这么像……”
“像什么?”白魄再次瞥眼。
“嗯…像那个…戏台里…”
“一时小人得志,祸害人间的妖妃?”
“对头!哈哈,真有这么个意思……真……我……”粗壮的汉子笑不出了,长老已经转过身子看向他,笑容和蔼。
白魄出门的时候,图冲还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流冷汗。
……
想不到再次见到少年会是这样的场景,白魄走到湖边,这几日的天气稍微暖和些,他让亲卫们都离的稍微远些,独自走至湖边,就见那日的少年穿着一身淡蓝色衣服捧着卷书靠在湖边的大树上翻看着,白魄走近时,他也不知。有风拂过,吹扬起对方乌黑的秀发。
少年伸出白玉似的手轻按住书页一脚,表情有些困顿。
白魄无声无息走到他面前,少年才似有所觉,一双透彻的眼直直看进白魄黝黑的眸中。
“你……我……”少年从树上站直身子,把书垂在身侧,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白魄看一眼他的书,道:“你喜欢看乐谱?”
没想到白魄会和他说话,少年忽的抬起头,样子有些喜悦,又透着些小心,唯唯诺诺道:“嗯,家父是礼部侍郎。”
官宦人家的子弟,白魄微歪了脑袋。少年眉目秀丽,眼神清澈,不似作伪,浑身透着单纯无害。
“哦。”他点头,径自在湖边坐下。眺望起远处的湖水,竟似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少年似乎在身后挪动好几步,依旧拿不定注意。白魄一开始不想理,但对方一直在自己身后走动,也让他静不下心来,无奈他只好招呼:“你想说话,便坐过来。”
“嗯!”蓝衣少年还真就非常雀跃应了声,快步走上前来,坐到他身旁,把乐谱放置一边,同样眺望起远处的湖水。
皇子府占地面积极大,这处湖的面积也不小,不像是人工挖掘的。
头顶是暖阳,脸颊旁是微风,非常舒服,白魄双手撑在身后,微眯了眼睛,仰头。
身侧的少年似乎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看他,良久道:“我叫安款,你可以叫我款款。”
“款款?”白魄依旧眯着眼睛假寐,说不上是不是在喊他。
“您就是白妃吧。”少年这次开口换上了敬称。
“别那么喊我。”白魄睁开眼睛,转过脑袋看他,却发现对方又低下了脑袋并没有看自己。
虽然看不见他的神色,但白魄就是觉的对方在哀伤。
“我很出名吗?”想了想,他开口问。
安款有些意外这个问题,想了想,露出些笑意,“是,殿下册封您的事情,震动了朝野。”
阳光洒向湖面,折射出的暖光照耀在安款的笑脸上,一时明艳动人,尤其是他清澈的能倒映阳光的眸。白魄不自在的扭开视线,道:“秦昭硕对你不错。”
安款红了脸蛋,着急的摆手,“您别误会,我和殿下……我和殿下没有什么的。”
白魄可以这样自然喊出秦昭硕的名字,安款看着就有些落寞,但他不想表现出来,低着脑袋,有些卑微的解释,“您别误会殿下,只是殿下救过我,我…我很希望……可以报答殿下。”
白魄知道,那晚汪硕来他房内和他说起过安款的来历,对方是礼部侍郎侍妾生的儿子,小时候体弱多病,除了乐曲天分过人,没有一处长处,在深宅内院中自然受尽委屈,加之母亲生下他后便不再受宠,童年过的极为艰难。
而欺辱并未随着他长大而终止,直到他那帮兄弟居然勾结着外人在城外找人欺辱他时,秦昭硕无意间救下了他,并且送他回府。
二皇子亲自送回府的人,自此,安款在安府内的生活完全变了,他非常的感激秦昭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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