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炎曦握成了拳头,俊美的容颜也在刹那间暴出了青筋。
轻什也没想到石板下竟是一处传送法阵,他只以为下面是座迷踪阵,没曾想脚刚沾到地面还没来得及站稳,一股似曾相识的压迫感便接踵而来,眼前的光景也随之一变,由黑漆漆的墙壁换成了宽敞明亮的厅堂。
轻什下意识地向右边看去,见望朔的项圈仍然被他抓在手里,望朔也好端端地跟在身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庆幸这传送法阵并不是会把人分开传送的那种。
“发生了什么事?”望朔这时也回过神来,立刻忍不住问道,“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哪啊?”
“很明显,我们刚才进了一个传送法阵,于是就被传到了这里——至于这里是哪里,我暂时也不知道。”轻什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这座厅堂,右手仍紧紧抓着望朔的项圈,不敢松开。
“那,那我们现在该去哪?”望朔忐忑地问道。
“随便走走看好了。”轻什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经过刚刚的传送法阵,再看过眼前的这间厅堂,轻什不由得重新定义起这座地宫的来历和用途,最起码,绝不是像他那座洞府一样完全就是为了戏弄人折腾人而建造的。
看了看一左一右刷着红色漆料的木门,轻什一时间也找不出两者的差别,犹豫了一下,决定先走左边,于是便扯了扯望朔的项圈,拉着它走到左边的红门面前。
轻什很谨慎地没有直接伸手推门,而是翻手从百宝囊里翻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先在木门上敲点了几下,见没什么异常反应,这才用灵力包裹住门上把手,试图用控物术将其打开。只是无论轻什是拉是推,木门都纹丝不动,连晃都不晃一下。
轻什愣了愣,连忙将灵力沿着门间缝隙输入进去,在里面走了一个来回,很快便尴尬地将灵力收了回来,转手把银针也塞回了百宝囊。
“怎么了?”望朔好奇地问道。
“这是道假门,里面有一层铸铁,镶在旁边墙壁里,压根打不开。”轻什撇嘴道,然后迈步向对面的红门走去,同样放出灵力探查了一番,很快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结果。
——不可能没有出口吧?
轻什转回头,认真地审视起这间厅堂,可怎么看都觉这地方再普通不过,压根就找不出一点不同寻常之处。
无奈之下,轻什只好动用最笨的办法——用灵力一点一点地摸索。
这么一折腾,当轻什终于在厅堂的一个角落里把出口翻找出来的时候,小半个时辰都快过去了。
——果然,洞府这东西就是用来为难别人的。
轻什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将出口处的地板掀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你先下还是我先下?”轻什向望朔问道。
“就不能一起下吗?”望朔很是为难。
“呃,你还能变小吗?要是能的话,我可以试着抱你下去。”轻什提议道。
“能!”望朔立刻身形一晃,缩到了猫般大小,并纵身跃入轻什怀中。
轻什晃了一下才将它抱住,然后也顾不得抱怨,直接向前迈了一步,跳进洞口。
上面的厅堂被夜明珠照得通亮,下面的地道却是一点光源都没有。因着折腾了近半个时辰都没人过来,轻什只当外面的传送法阵无法重复使用或是不会重复传往同一个地点,也没费劲去合盖头顶上的那块地板,反而借着上面泻下来的光亮打量起自己所处的这条地道。
“怎么不走了?有危险吗?”望朔有些紧张地问道。
“倒不是危险……”轻什迟疑着答道。他确实没看出这段路有什么危险,他之所以迟疑,只是觉得这条地道实在太过粗糙,就像是下界凡人用一砖一瓦砌盖起来,全无一点法术的痕迹。
轻什不由起了好奇,正好这会儿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便干脆抱着望朔继续之前的选择,向着左边随便走了过去。
虽然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但轻什五感极佳,将灵力汇于眼眸之后,倒也不用担心会发生绊倒撞墙的糗事,只是依旧不敢将望朔放下,怕路上突然遇到什么意外,让它一不小心就与自己走散。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前面便出现了岔路,轻什也没多想,这毫无法术痕迹的地宫也让他根本无法多想,只延续着此前的选择,继续向左。
然后便又是岔路,又一次向左。
这样反复了三四次,路上虽遇到了几处不知曾作何用的空旷厅室,地道却依然没有出现尽头。轻什开始还进去探看一番,在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线索之后便再也没了兴趣,只径直沿着地道不断向前。
——我就不信它还能没个头了!
轻什正这样想着,前方却忽然传来了人语的声音。
轻什连忙停住脚步,拿出敛息符和隔音阵盘,将敛息符拍在望朔身上,阵盘挂在自己腰间,然后抱着望朔,缓步前行。
说话声是从地道旁边的一扇铁门后传来的,似乎是有人正在那里争执。
门虚掩着并未锁死,争执声也越来越大,轻什还没靠近门边,就将里面的两个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我们望云宗扶持,你们西南炎氏又能比恒虞炎氏好到哪去?不过是一样苟延残喘罢了!”
“我与韩朔交往之事与炎氏并无关系,你不要恶意攀扯,污我炎氏声名!”
前一个声音很陌生,但后面这个轻什却是刚刚听过,正是此前一直黏附在韩朔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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