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炎氏,北域隐黄。
——真论起来,他俩其实门当户对得很,都是破落户的儿女,再般配不过!
轻什回忆着,一时间倒是没去注意韩朔和黄煌说了些什么。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韩朔已关上车门,将名叫黄煌的炎轻什打发掉了。
“你知道他是谁吧?”韩朔一边将车撵重新腾空,一边向轻什问道。
“我亲手送出去的孩子,我当然记——”轻什很想撇嘴,但车撵升空产生的腾空感却让他连没说完的话都只能暂且咽了回去,并下意识地伸手搂紧了韩朔腰身。
韩朔也知他这畏高的习惯已然无解,待车撵平稳后才继续说道,“其实,当初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炎轻什的时候,我一直以为……真正的炎轻什,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话都说不顺溜的奶娃子下毒手。”轻什翻了个白眼。
那时候的炎轻什许是在炎家受过欺凌,生母煌舞对他也不亲近,以至于一个近四岁的孩子见人就躲,轻易不敢抬头看人,就算开口也跟结巴似的半天挤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但也正因为炎轻什的的孤僻和不讨喜,轻什才越发地不担心占了他的身份后会被人发现,揭穿。
“你啊,太过良善了。”韩朔叹了口气。
——呃?!
这话差点把正在回忆往事的轻什呛得背过气去,可想要辩解两句吧,却又觉得更加说不出口,于是只能抽了抽嘴角,权当没有听到。
“对了,既然他已经不叫炎轻什,那你的身份也就先这么含糊着吧。”韩朔继续道,“若是将来有人追究,也全往炎轻什生母那边推卸就好,就说她调换了你俩的身份,把亲生子送给他生父抚养。”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轻什有些无语地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韩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倒没什么不妥,只是……也没有必要吧?”轻什无奈地搂住韩朔脖子,不等韩朔追问就在他嘴角处亲了一口,笑眯眯地继续道,“不过,不管有没有必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哼!”韩朔的脸色还是不可以避免地黑了不少,却也没开口和轻什计较。
轻什却忽地想起一事,赶忙追问道,“对了,我让你转送的木笛,你给凤熙了吗?”
“早给了。”韩朔抬手把轻什抱到腿上,板着脸道,“而且,我还告诉她,东西是你给的,是最难得不过的安魂木。”
——其实倒也不算多难得,至少韩朔洞府还有一大棵,他储物指环里还有一大块,余望那里也有一小根。
——算了,回去后让余望把东西藏好,别让凤熙发现她那根笛子并非独一无二就是了。
轻什暗暗想道。
车撵再次降落的时候,已到了那座阴阳镜阵中的湖泊处,外面同样是一片营地,只是远比万兽岭入口处那些规整、肃静,一看就是井然有序,风范十足。
韩朔刚打开车门,一名身穿玄天仙域服侍的元婴男修便大步迎了过来,正是许久不见的玄家少主玄子陵。
“韩真君,别来无恙?”玄子陵笑呵呵地拱手问候。
“玄仙君也过来了?”韩朔坐在车上回了一礼,然后才纵身跃了下来,没关车门,也没让车里的轻什和望朔出来,只自行向玄子陵问道,“玄天仙域也被望云宗请过来了?”
“请是请了,可到了这边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玄子陵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了几步,用传音术问道,“你们和望云宗到底要闹哪一出,怎么好像连丹门都掺和进来了?”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我看我们宗门和丹门、望云宗都不在了,怎么你们玄天仙域却没进去?”韩朔不动声色地用传音术反问道。
“哪是我们不进去,是你们不让我们进去好不好?”玄子陵很是无奈摊手道,“望云宗一看我家老爷子没来,就对我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们仙楚门的恒楚真君更不客气,直接让我带人在外面守着,压根不许我进去。想去魏明那边问些消息,他也是阴阳怪气地光在那儿挤兑人,就是不讲正题。”
“望云宗、丹门和我们仙楚门都已经进去了?”韩朔没理玄子陵的抱怨,追问道。
“已经进去整整一天了。”玄子陵点头道,“但其他仙门却都被拦在了外面,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耐心等着就是。”韩朔面无表情地答道。
玄子陵对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满意,但没等他多言,韩朔已再次问道,“亥朱真君最近怎么一直没有露面?”
因韩朔很少和他打听玄亥朱的事,玄子陵不由微微一怔,谨慎地答道,“家父安好,只是家里俗务众多,不方便出行。”
“是不方便出行,还是不敢出行?”韩朔挑眉道。
韩朔难得的毒舌让玄子陵无法不去多想,马上便心下一动,变了脸色。
——玄亥朱真是你亲爹吗?为什么每次都是坏事推你出头,好事从不用你?
坐在车里的轻什也暗暗地腹诽起来。
“玄兄,若你还算信我,那就勿怪恒楚真君,他不让你进去,绝对是为了你好。”韩朔向玄子陵拱了拱手,“我还有事,就不陪着玄兄多聊了。”
“韩真君请自便就是,贵门的好意,在下绝不敢忘。”玄子陵连忙正起神色,回了韩朔一礼,然后转身向玄天仙域的营地走去。
韩朔也转身回了车撵,关上门,向轻什问道,“你要进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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