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迈动脚步,走进屋中。
屋子里的东西并不多,但样样都在暗示着这屋子的主人是多么的贪图享受。屋子里的每张桌椅都要比正常的高度矮上一截,而且每把椅子都是有扶手的那种,并配着松软的坐垫。用来隔断里间的雕栏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上面的花纹都是特别的符文,只是其效果不过是促使屋子里的气流沿特定方向移动,大有牛刀杀鸡的感觉。看到这些再联想脚下踩起来很是空洞的地板,毫无疑问,里面肯定有调节冷热的地龙。
“难怪你在我那里住不下去。”韩朔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那里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轻什对他已是越来越不客气,挥手摆上清茶灵果,然后便自行坐了下来,“您自便,我先把这些传音符规整规整再招待你。”
“不用我回避?”韩朔在他对面坐下,望着他手里的一打传音符问道。
“能用传音符传过来的话还怕人听?”轻什头也不抬地回道,同时打开第一个传音符。
一个清雅的女声响了起来:“轻什师弟,听说你把管事的差事辞了,出什么事了吗?”
第二个传音符还是这个女声:“轻什师弟,为什么不理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能做点什么吗?”
第三个变成了浑厚的男声:“轻什,明日上午器堂刘长老开课,记得来听。”
第四个又是这个男声:“今天怎么没来器堂听课,原打算听完课和你一起去坊市逛逛呢,这下只能和林师弟他们一起!他们根本不会讲价,你上次一个灵石就买下的玩意这次我整整花了三块!赔我两块灵石!!!”
一打传音符基本都是这一男一女,只有一张来自仙楚门管事堂,告知轻什有空来把灵田的事交接了,该领的薪酬也一起领走。
“这两个是你朋友?”韩朔问道。
“女的是欣怡师姐,一心想在筑基后拜入我姨姥的座下做弟子,所以隔三差五地就来纠缠我,不过至今尚未筑基。”轻什也不隐瞒,“男的是沈沉舟师兄,第一峰麒鑫道君座下弟子,比我早一年筑基,算是……酒肉朋友吧。”
“你就这么点熟人?”韩朔别有意味地看向轻什。
“我又不是没背景没靠山的孤魂野鬼,不需要拉帮结伙地彰显威风。”轻什毁掉这些只有废话的传音符,转头看向韩朔,“我忙完了,韩长老,现在可以专心伺候您了。”
“把面具戴上。”韩朔淡淡说道。
轻什撇了撇嘴,但还是老实地拿出面具戴上。他大概明白韩朔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他的小院里了,他是来看“他”的。当然,这个“他”不是他轻什。
“站起来,衣服脱掉。”韩朔继续说道。
微微僵了一下,轻什顺从地起身,然后抬起手,解开腰带,将外袍、内衫、长裤以及里衣、亵裤一件件从身上剥离。
韩朔的目光越来越火热,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狰狞。
韩朔没再说话,只是沉默而专注地看着,但轻什的耐心却着实有限,站了没多久便没了正形,身子向前一倾,撑着面前的椅背抱怨道,“你还要看多久,站着很累的!”
“闭嘴!”韩朔嘶哑地吼了一声,对轻什的大煞风景很是恼火。
轻什不想真的惹怒他,可这么站下去更不甘心,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随即用手一推,把桌子椅子都划拉到墙角,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百宝囊,从里面挑出一个黄梨木的贵妃榻,铺上一块白色的兽皮,整个人躺了上去。
——你慢慢看,爱怎么看怎么看。
轻什向韩朔做了个自便的手势,然后便闭上了双眼。
其实轻什并不是真的想睡觉,他只是被韩朔盯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躺下虽然不能阻止韩朔看他,却能让他看不到韩朔的目光。
轻什只是闭上了眼,但韩朔却从他这种掩耳盗铃般的愚蠢中找到了灵感,伸手一点,便让轻什彻底睡死过去。
——靠!
轻什没来得及将这个字喊出来。
终于从毫无知觉的酣睡中挣脱出来的时候,轻什感觉到了光。
天亮了,但亮的并不彻底,应该还是凌晨。
动了动脑袋,轻什发现自己并不在厅堂里,身下虽然还是那块白色的兽皮,但再下面却变成了他托人从下界收上来的楠木拔步床。
轻什用力眨了眨眼,终于意识到他正躺在自己的卧房里,而将他移到这里的,显然只有那个已经视奸成瘾的韩朔。
唔,面具还戴着,身子也仍然光着,连个薄被都没给盖,幸亏他不是凡人了,否则这么冻上一宿非得风寒不可。
轻什翻了个身,从侧睡变为了仰卧,然后,他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庞然大物。
——床太大了也不好呢!
轻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早啊,韩长老。”
韩朔裸着上身,披散着头发,侧着身子倚在床头,正一脸漠然地看着他。
轻什不自在地扭了扭,确定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于是也一脸疑惑地迎向韩朔的目光——这家伙昨晚没碰他?
“今天是你的化神大典,您不早点过去?”轻什没话找话地问道。
“时间还早。”韩朔漠然答了一句,然后伸手抚向轻什的嘴唇,自言自语道,“真想让你的嘴巴永远发不出声音。”
轻什不由打了个冷战,连忙赔笑,“韩长老,再像的替身也只是替身,变不成真身的。”
“哼。”韩朔目光微暗。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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