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自己,看着他带着手腕一路的鲜血离开,直到姐姐来寻,才回神,其实那早是不详的预警,然而那个时候,我已入迷,看的痴了,陷入了魔怔拔不出来,如果不是我,也许旬,善,卫三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就应该从什么地方结束。”
疗养院呆了久的青年,因为缺少阳光,而显得病态苍白,长时间没有一个说话的人,他的吐字并不清晰,却仍旧慢慢的,带着恬淡的笑,说着冷淡而温馨的话语。
“卫陵兮希望旬苫回旬家,希望再看一看鲜红色的郁金香,而那个时候,如果他愿意,那么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会再出现善御,不会再出现卫家,那里,将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终结。”
“如果他不愿意,仍旧不肯放手,那么就让旬家和满园的郁金香陪着我火葬吧。”
青年坐在轮椅上,看着远处的树木,苍白中透着释然的轻松,他伸着手,描绘着什么,仿佛是在画画的样子,斟酌着,却没有下笔,似乎在考量着什么,不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反而更像是一个无害柔和的艺术家。
没有了那些疯狂的报复和空洞,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与距离。
“善御的势力,只会是善御的,善家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旬家的羽翼,今夜会和善御的人在各个地界拼个你死我活,他要的,是和善御终结,还是和我终结,这一次,我将选择权还给他。”
青年收回了视线,淡淡的,笑着道:
“不管你是安墨,还是林衍,请你这样告诉他,他会来的。”
而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安墨,在听完这几句话以后,转身,将本来来此处的目的,带着离开,从始自终,就没有一个正眼的交谈。
这才是真正操控了一切的幕后之人。
卫家疯了的二少爷——卫陵兮。
安墨复述了当初自己找上卫陵兮时,那人对自己唯一说过的这么一段话,将一个活生生的卫陵兮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旬苫眼前,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
其实,卫陵兮不管怎么变,依旧是卫陵兮,当一切快要尘埃落定时,他便是铅华洗净,退去了辛辣讥笑面具,放下了曾经为了自卫而强硬伪装的不近人情,放下了强硬学会的冷漠决绝的不择手段,此刻,这个成为了青年的少年,依旧是当初所有人都可望不可即的,美好的仿佛是从水墨画里走出的来的少年,那种只属于他一个人独有的江南水乡韵味,仍旧在他身上挥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温柔疏离,清隽清傲,宛若古代世家子弟,嘴角是恬淡的温柔笑意。
举手投足间,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古朴清高,让人自惭形秽,不敢心生亵渎之意。
安墨再怎么学着当时的卫陵兮,再怎么像卫陵兮,也不会让旬苫产生错觉,误把两人看做一人。
卫陵兮在他眼里,永远不可替代,这是一个可悲到了极点的事实。
旬苫笑了,安墨的相似演绎算是激怒了他,不过他的笑容里含着阴森森的诡谲:
“林衍,你还真是演戏演上瘾了!”
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卫家的人,卫瑶珺的儿子,果真和她一样,畸形做作,将这种演绎的天分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母亲,卫瑶珺演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妹妹,那个女人,把卫陵兮骗得团团转,你林衍演绎一个运筹帷幄的安墨,把你弟弟林唯骗的一头雾水,果真是遗传。”
旬苫道出了一个事实,然而这个事实,隐含了巨大的恨意和讥刺,道出了当年卫陵兮和旬苫绝交的真正原因,直直的打在安墨的脸上,打的人措手不及。
“......”
“原来家主已经知道了。”
近乎叹息,苍白纤细的少年沉默许久,终是如此道了一句。
这是安墨所不知道的,旬苫不论是当初还是在此之前都没有对他自己的身份表露出任何质疑或是利用,导致安墨一直以为,“他是林衍”这一事实,除了善御的人马,安家的人马,没有人知道。
“善御以为他做的隐蔽,事实上,除了死人不会说话,哪一个不会说话。”
旬苫的精神状态隐隐有些不对,他嗤笑,含了无穷无尽的不屑,眼神却冷到了极点,久居上位的威压和血腥,渐渐的渗透了出来:
“不乱杀无辜,所谓的军人风骨,不过是一场空话。”
他的眸光亮的发绿,如同黑夜里的孤狼,盯着人,就会给人带去无尽的危险感和窒命感。
黑色的空间,明亮的灯光,给人带来的想象难以预料。
“安墨,你骨子里和你母亲果真是像到了极点。”
“安墨,你问我‘恨卫陵兮么’,那么我问一句‘你恨卫瑶珺么’?”
旬苫成熟,旬苫稳重,旬苫肃穆,然而这一刻的旬苫却是疯狂的,他看着安墨那一张因为整容和卫瑶珺并不相像的脸,道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足足让安墨一直以来不愿深想的问题,明明白白的抛露出来,让对方感到刻骨且避之不及的悲哀,他说:
“林衍,你真的以为,你的母亲,可以仅仅凭着所谓的母子血缘天性,认出一张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脸,认出那张脸就是她失踪许久的儿子。”
“林衍,连一母同胞的双生弟弟都没有认出来你的身份,至多怀疑,你是怎样劝说自己相信你的母亲从不知道你遭受的一切,在你知道卫家的恩怨以后,你真的没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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