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公园里面,好像是后门那块地儿。记不太清了。你是他朋友呀?哎哟我告诉你,他太可怜了哟,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坐公园……欸欸!这就跑了?唉你看现在的小孩子,连道谢都不懂……”
手上的伤已经结成了细细的痂,华景和默然看着这一道道红痕,伤口还粘着细碎的沙和灰,会不会发炎呢?他想,发炎了也没关系吧,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
“阿和。”
他怔愣,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墨清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四目相对,华景和突然站起身拔腿就跑,可已经乏力的他哪里跑得过墨清,才跑出几步路就被他抓住按到了墙上。
“事到如今你还跑什么!”
华景和往围巾里缩了缩,默不作声。
“说话啊!”
“……冷……”他低声说,“我冷……”
墨清急急抓住他的手,冰凉无比的手在瑟缩寒风中颤抖,他再仔细看还发现他的手上有一道道细长的伤口,灰尘和细沙还黏在上面。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急忙拉下华景和的围巾,果不其然,被围巾遮住的半边脸上也有伤口,“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的,没关系……”
“没关系?!你脸都摔了!这叫没关系?!”墨清又吼,“哪里摔的?”
“楼、楼梯……”
他闭上眼尽力压下怒意,“华景和,”他缓声一个一个字道:“你这是要杀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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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旅行回来继续更新:d
☆、搁浅(中)
“叔叔,我是墨清,我找到景和了。”
水自水龙头冲下,流过伤口带走所有污垢。华景和洗完手后出来,明亮的客厅里墨清正在和自己的父亲打电话。
“他说他不想回去,我就把他带回我家了。”墨清停了停,又继续问道:“叔叔,不知道您介不介意告诉我,您和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不愿意说。”墨清微笑,听着手机那头的男人遮遮掩掩。景和一向孝顺,他会跑出家门一定是这个男人的错,“您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我理解。那么再见,他受伤了,明天我会替他请假,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后您再来见他吧。哪里话,您客气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他突然转过身来拥抱华景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这边。”
早已不堪一击,意志在被他用温柔一层一层削弱,华景和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溃不成军弃甲投戈,挣脱出他的怀抱,低下头不去看他骤冷的脸色,“谢谢。”
“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想说怎么可能,但最后他选择沉默。
墨清心中酸涩。有什么资格去怪他,他没有厌恶已是万幸,又怎么能奢求他陪着自己坠入这黑暗的深渊。蹲下身子从茶几下拿出医药箱,“手洗干净了吗?”
“干净了。”
“那就坐下,摊开手掌。”
华景和乖乖照做,墨清用棉花蘸了酒精小心地擦拭,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擦的时候还是有灼痛之感。他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墨清托起手掌轻轻地往伤口上吹气,“这样舒服点吗?”
灼痛变得冰凉,华景和点点头,“嗯,谢谢。”
手的伤口已经擦完了酒精缠上了纱布,墨清把华景和的围巾脱下,看到他脸上血红的一片,心立马就揪了起来,“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他避重就轻。
“可是我疼,”墨清抚着心脏的位置,“心疼。”
华景和愣了愣,旋即别开脸去,“脸的伤口我可以自己来,我没吃晚饭,能不能给我点东西吃?”
他明显在支开自己,墨清苦涩地一笑,“家里没东西了,我出去给你买,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墨清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华景和靠在沙发上木然地看着天花板。终于可以静下来重筑理智,他抬手看着被纱布重重缠绕的伤口。墨清包扎伤口的时候极其认真,一点擦伤他也要小心翼翼怕弄疼自己。华景和闭上眼。墨清对他用情之深深入骨肉,一旦习惯再要割离便是剥骨抽筋。他这么准确地扼住了自己的七寸,自己已经如温水里的青蛙动弹不得,只有理智还在苟延残喘。
其实喜欢的。
他眼眶湿润,抬眼时眼中水气似初春晨雾。
“你认为喜欢是什么?”
“大概是,会想替他抵挡所有不安,想好好珍惜他。”
既然喜欢那就要去珍惜要去保护。同性相爱不被世俗允许,他不应该走上这条泥泞的路。他们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去忘记这份感情。
“如果是你,你会喜欢他吗?”
“我不敢喜欢啊。我害怕舆论也害怕父母,如果他喜欢我,我只会拒绝他。”
说到底还是自己懦弱,根本不敢去喜欢——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蓦地瞪大了眼。
“我有个笔友是同性恋,喜欢他的竹马。听到你说真爱无分性别我很高兴,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的竹马是个直男,就是异性恋,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他的竹马知道他喜欢他吗?”
“不知道。他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
“可是他没有把心意告诉竹马,怎么知道竹马的想法?”
“不用告诉了,就算他的竹马也喜欢他,他也不能把他拖进泥潭里。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么开明的思想。他不想看见他喜欢的人受尽压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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