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说,前日雷雨,殿中渗水,让我换的地方。”蒋延有些激动又急着表达,连自谦的词都忘了,“皇,皇上,是我不小心,才打碎了茶盏,求皇上饶恕。”
付天玄见跪在地上的少年肩膀都在发抖,说道,“你翻了茶盏,是因为朕问了你哥蒋敬的那几句话导致的吗?”
“是,是的。请皇上明察,我哥将剩余的士兵驻在宜琅城外三十里,就是不想引起皇上的误解,也是为了听候皇上的指派,更是代表了我哥的一片赤诚。”蒋延缓出一口气,虔诚的继续说下去,“我哥虽私自入宜琅城,但也只他一人,若是真有谋逆之心,又如何会这样做?”蒋延说完,见付天玄仍未说话,又继续道,“二哥和我,和我也说了些沧云的事,我信我哥,但求皇上能彻查此事。”
“那么朕问你,今日你入这上廊阁,可看清是谁领你进的?”付天玄忽然神色温和下来,竟似有了些疼惜之意。
蒋延跪在地上,摇了摇头,“未,未曾注意,宫中我也不认识谁的。”
“那朕再问你,昨夜你出府一事,是你爹让你去的,还是你二哥,又所为何事,你不妨一一说清楚,可好?”付天玄问完,已负手绕过桌案,走至蒋延跟前。那一袭淡黄色的身影,恍恍惚惚晃在蒋延眼前,只觉一阵目眩,混身就好似被一片冰冷罩了下来。
付天玄未待蒋延答话,先行蹲下了身,“朕扶你起来,你只说是谁,朕不责罚,如何?”
蒋延忽然很莫名,抬头只愣愣的看着想扶自己起来的人影,这贵为天子的眼中,是一片重拾往昔的温柔。
此时,蒋延的心理上,一从昨夜在水韵楼听书开始,连一日都未过去,已多番起起伏伏,可是,这些瞬息万变的人和事都没这一刻面前付天玄的温情来的可怕。再来自己一夜未睡好,早上也未入食,这急急忙忙的入宫本是想听些关于二哥的情况的,又因一盏茶碎而均被打破。
这时,蒋延任付天玄将自己搀扶起来,只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旋转了起来。不知为何,蒋延心里狠狠的赌了一把,急道,“皇,皇上,昨晚我没有,没……出……”
蒋延话未说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
时已近正午,御书房极为安静,卧榻上此时躺着一人,而付天玄则安静的坐在卧榻一侧,御医已来看过,皆说这蒋公子是受惊吓过度,等醒过来,也就无碍了。
那御医心里也挺可怜这十六七岁的少年,没见过世面也就算了,居然直接晕倒在御书房,要是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死。这样的人以后能入朝吗他蒋府啊,果然走上了末路。只这面前的皇上,又如何是这么一副表情,居然心情很好他们蒋府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前日,皇上还痛批蒋宗蒋大人,连着后宫的凉妃也一并受牵连被斥责,这会儿,又将蒋府的小公子吓晕在了卧榻上,却还为他盖了自己的薄褥。这当朝的皇帝,果真是心思诡辩,令人背脊发凉。
“严太医,您看够了么?”低沉的声音拉回了严行洋的思路。
“回皇上,可要开几副药给这蒋公子。”严御医说道。
“准了。”付天玄挥手让人撤出去,只管盯视着自己跟前的这张睡颜。
“沈叔你看,这人,可像朕的晋渝。”付天玄说完,兀自淡淡的笑。
这一句沈叔,付天玄喊的便是方才在御书房里的那位老者,看来身份亦不简单,老者答道,“皇上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很是诡异?”
“诡异朕觉得若早些知道这偏殿听事的是这么个人,才是真好。沈叔,朕只告诉你一点,当年父皇敢将朕的晋渝赐死于上廊阁,如今就别怪有人会向朕来谄媚。朝中诸人,觊觎朕的东西一向太多,保不准也算计着朕这个位置,即这样,朕不妨一并都收下,才有好戏看。”
“皇上,那昨晚的密报呢?”老者又问。
“昨晚的事不管真假,只能说明是有人盯上了他蒋府,再说,这蒋延的性子,又哪里是可以去做什么事的”说时,付天玄玩味着笑,一手轻轻撩开了蒋延的领口,“沈叔,你看这是什么?”
那老者先看了眼付天玄清冷的眼神,再见付天玄的唇边,已带了抹猎杀的戾气,再顺着付天玄示意的方向看去,蒋延细白的颈子里有一个浅色的红痕,泛着暧昧的情yu之色。
“深夜出门,且是去会了情人不成朕倒是很想知道这人又会是谁!”付天玄眯了眯眼,阴沉的笑了起来。
“皇上,这蒋延竟也是这样的。”那老者尤为奇怪。
“人小,难免会被几句话,几个事骗上,然而今后,谁又会对他是真心好的呢沈叔你说朕说的对不对?”付天玄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繁盛如锦的春光,想了想又道,“你传朕的谕旨,先放蒋敬回去,不准蒋敬私下出城就是了。再派人密查昨夜蒋府附近那一带的铺子,朕不如先来找找朕的晋渝,他蒋延的那个情人好了。”
那老者会意般的头了头,又道,“那关于薛梁茂薛大人所上奏的,肯请皇上令他那独子薛御跟随瑞将军去邺城历练个几年,这事,皇上是准了吗?”
“薛梁茂那只老狐狸最是宝贝的就是他那独子,为人又是处处谨慎小心,朕卖他个人情便是准了这事,想他薛御,读书看来也没什么指望了,若能带兵打仗那也是好的,再来薛御能离了他这爹,或许也是件好事。沈叔,你现下就可以一并去办了。”说完,付天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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