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碧城都要被围。沈叔尤自觉得事关重大,再是想问一句,却发现面前的付天玄神情冷冽,若有所思的盯向了远处,在这夜风怡凉的山庄,沈叔顺着付天玄的目光朝着那星星点点的屋阁望去,忽然发现有一间兀自暗淡下了光影,那是,那是蒋延的屋!
沈叔忽然背脊发冷,薛御可能本无心于这些,但若牵扯了蒋延,又有人从中作梗,那就不一样了!再是那蒋延又偏生了那容貌,即便面前的人是皇帝,即便他付天玄心里藏的或许还是旧年里那些青涩的情谊,但又能如何!?逝者已逝,活着的又如何不会牵动这帝王的心!若他蒋延是个女子,那一切都好办,偏又是个少年!怕是谁都不愿将这层关系曝于天下。
如今,蒋延的屋在这群阁重楼下兀自一暗,如何不让人心惊!付天玄刚要迈出步子,沈叔欲要上前阻一阻。
“沈叔,您放心,朕心里只有晋渝。但朕现在若不去,又怎知对方到底要做些什么?将计就计,朕会把握。”说完,付天玄随手洒了那些之前捏在手里的碎纸屑,零星的飞在这夜间,“朕迫不及待要去看看这使的是哪一出,沈叔,你且只需守好这一夜,看看谁会不顾一切而来。”
付天玄便自走向蒋延因观夜明珠,而自行吹熄了屋内的几盏灯,亦不知此举,已将人将己统统拖入了迷局里。
……
作者有话要说:
☆、西凉旧年事
就此付天玄越过了重重横廊,向着蒋延那暗淡了光影的屋子走去,每一步都踏的坚定无比,令人生畏。
整个碧城,沉在了微风沁凉的夜色里,格外的静谧。
……
然这一切,终于让疾驰而来的薛御吃惊不已。更别说付天玄手里所获的那则消息,几乎是同时与薛御一起到达碧城的,只不过人家能直接将消息递交给皇上,薛御则是在为如何进这山庄而犯愁。
直是奔到了半山腰,才见了一个好似偷溜出来打盹儿的侍卫,薛御抓了那人,“快!快带我去见薛梁茂大人!”好不容易,薛御捉了对方急道,赶紧让人速度去喊他爹。
此时此刻,薛御心里早已是乱的连话都带着抖音,这一切如何不让人心惊,一是自己来的这碧城,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二是那落崖坡的灾难可的的确确又是发生了的,想到这里,薛御心里只觉突突地狂跳!
不管如何,他得先见了自己的爹,再让爹火速带他去见皇上,禀明情况才是此时最紧要的事了。
是啊!一切都是刻不容缓,十万火急,且更是惊疑危险。因为有人不但敢假传圣旨,还敢使计让沈瑞将军全军阵亡!再是此刻这避暑山庄,皇家重地,为什么还能这么安静?好似什么事儿都没的样子。这才是薛御觉得最奇怪的地方!
再说那侍卫,猛的被薛御揪住,原本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张着嘴竟说不出话来。这来人虽剑眉星目,气势如虹,可他薛御满脸慌乱,浑身上下又都是血渍,就像是杀了人般的狰狞,未报名,也未说来自哪里,就让人去喊薛大人?这人,是何目的?!侍卫怔愣着看向薛御,一时也未有其他动作。
“你还等什么,快去喊我爹啊!”薛御猛的左右摇晃着那侍卫,见对方好像呆了一样,便翻身上马,极目远望,依稀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重重的殿宇楼阁,怕是离的也不远了。
“你谁啊,你爹又是谁?”那侍卫张了口,就憋了这么句话,薛御懒的再解释,打算策马而去,却忽然看到又有几人朝着这里赶来,一时间,半山腰倒是热闹了起来。
薛御才忧心起自己这身血衣,灰头土脸的样子,还真是要遭人起疑,犹豫不决时,就见那几个走过来的人中间,拥着的正是他爹。
“都做什么呢!”薛梁茂冲着人喊,随后一眼就看到了惊疑未定的薛御,“你不好好待在邺城,跑这里来干嘛!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简直就是胡闹!”薛梁茂当着众人劈头就是一句呵斥。
“爹,我这,我这……”薛御欲言又止,也不知自己要从哪里说起。
“来人,先给我把薛御绑了,夜闯皇家重地,即使是老夫的儿子,也得听皇上的发落!”薛梁茂站在人群中,示意让人将薛御绑起来。这话后,薛御一愣,未做反抗,任是让爹将自己“装模作样”的绑走了。
薛梁茂如此兴师动众地“截”了人,反是将薛御糊弄住了,也不知他这爹又要做什么。
彼此一行人七拐八拐,薛御被带到了庄内的一间屋里,从这屋子的窗户望出去,便是那些重重的横廊,影影绰绰,甚是壮观。
屋内有些暗,又异常的安静,薛梁茂负手站在薛御面前,神色暗冷。
薛御发现自己这爹不同往日里的和睦,越发的是严肃了,却也只顾先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一是落崖坡沈瑞将军随众人已是遇难了。二是皆因有人谎称碧城天震,扯了这种“要砍头”的大谎所至。然后,才问爹为何要将自己先绑了来,此刻反又在自己面前沉默着不说话?!
“为父先告诉你,沈瑞将军在落崖坡遇难一事,皇上已经知晓,但为何薛御,你却没死?”薛梁茂第一句话就“吓”的对面的薛御皱了眉,一脸的难以相信。从没见过做爹的有这么咒自己的儿子去死的,他还是自己的爹吗?
薛御一时答不出,只能静待他爹的解释。
“薛御,你是我儿子,但是为父要和你说的话,你得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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