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也知道,前几天的街头凶杀案肯定和三年前的案件有关,别看小布这个样子,她心中一旦有了心结,便很难解开。”
费利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下去:“当时,谢富的手中已经有一条人命,那个抢劫团伙的主犯也有一条人命。但是,谢富多了梁若诗这条命就会被判死刑,而那个抢劫团伙的主犯无论多不多这条命,就凭他多次恶性抢劫犯罪杀人的罪行,就足以判他死罪了。死缓和死刑,说到底是有没有一个活下来机会的问题,而莫叔您,给了孙富这个机会……”
“是啊……”布爸苦笑,“我想,你肯定是从案件资料中看出问题的吧?也是啊,无论过了多少年,假的就是假的。”
“杀死梁若诗的手法和杀死那个中年女人的手法完全不同,明显是两个人做的。”费利说,“杀死梁若诗的人甚至还拨打了一次求救电话,但后来挂断了。我想那是因为他发现梁若诗已经死去,没了呼吸。而杀死那个中年女人时明显是初犯,凶手没有丝毫经验,很粗暴的拉拽那个女死者脖子上的项链,刺了她很多刀,我猜她甚至不是被刺中要害而死,而是失血过多。我想,那个抢劫团伙的头子之所以有梁若诗的首饰,是因为他在街上发现了梁若诗的尸体,从尸体上摘下来的--杀人都能做,更何况是从死人身上拿东西了。莫叔,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都对。”布爸苦涩的笑笑,“我只是想给孙富一个活下来的机会。救人一命嘛,干我们这行的,也不想把人逼到死里去。虽说是个杀人犯,但那也是一条命啊……”
费利微微握紧了拳头,抬起头说:“我能理解您……”
“你能理解?”布爸叹息着摇头,“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做错了……”
听到这句话,费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说:“孙富死了。”
果然,布爸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意外,只是默默的点起了一支烟。
“因为在牢里杀死一名犯人,他被处以死刑。”费利说,“死缓期间犯下杀人罪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我当初不救他,那个犯人也许就不会死。”布爸闷闷的说。
“别这样说……”费利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老警察,带着些钦佩的语气说,“即使是在警察当中,拥有您这样一颗慈悲心的,同样很难得。”
听了这句话,布爸抬起头来,就像是头一次看见费利一样,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伙子,过了一会,他笑了:“谢谢你这句话。”
“实话。”费利说。
“其实,当初我之所以救谢富,不仅仅是出于同情。”布爸说,“那个男人不是个坏人……唉……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他算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
费利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他自幼父母双亡,和一个姐姐相依为命……”布爸叹了口气,“后来……后来他的姐姐出了事,他发誓报仇。可那两个男人都躲到a市城里来了。其中一个被他找到杀死了,另一个犯了罪,被关了起来。我知道这样的人我不应该同情,可我总是控制不住。所以,在我手上多了抢劫犯罪团伙的那个案子后,我就、我就那样做了……”
费利专注的听着,目光微转,
“他跟我说了很多话,那些话很多我都没有写在案宗中。”布爸将手中的烟放平,看着烟花在眼前慢慢的飘散,“他告诉我,他很尊敬他姐姐。他姐姐死的时候,他都快疯了。为了报仇,他在a市,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的流浪,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罪犯。但在那之前,他的手上就已经沾上一个女孩的血了。”
“梁若诗?”费利忍不住
“是的,就是她。”布爸苦笑着将手中的烟头放进了烟灰缸里,“你说对了,那对谢富来说,的确是个意外。他说,他那是在街上流浪了两天,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了,看到街上徘徊的女孩,他拿着刀走上前去,想抢走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可是,那个女孩也许是失恋了,心情非常悲伤和激动,她居然凑上前去抓住了谢富的手哭着说‘杀了我吧’……”
费利微微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这么说,她是自杀?”
“这不能算是自杀,只能算是不幸的意外……”布爸说,“谢富说,等他回过神来,那把刀就已经插在女孩胸口上了。他当时惊慌失措,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求救电话,但他很快就发现女孩没了呼吸,已经死去了。所以他跑掉了,离开了那里。”
费利听到这里,感到案情比自己所猜测到的更加不可思议,想起那些死去的人,他不由得再次叹息。
“谢富对于梁若诗,其实一直是心怀愧疚的……”布爸说,“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巧,因为转监狱转去了b市,才那里碰上了自己的另一个仇人……唉……命运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费利听到这里,微微抬起头,嘴唇微动,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个叫张远的人是梁若诗的男朋友吧?”布爸叹息,“他一定是察觉到了真相--没办法,假的就是假的,真要去查也不是查不到……可是他却找错了对象,孙立杰,我对不起他……”
“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的现在这个地步……”费利安慰着,“您也不必自责。”
“费利。”布爸看着费利说,“你不用担心小布,她那里我去说。我会把我知道的尽量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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