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去练武,黎清玉在后院自己屋子里弹琴,指尖轻勾,音乐便丝丝缕缕从指间流淌出,说不出的动听,只是十分哀婉。奶娘抱着小小的黎清远在另一个院子里晒太阳,慕陵正在逗着他玩。黎清远快一岁了,嘴里已经可以发出简单的音节,慕陵心急地想逗他开口说话,黎清远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奶娘说这孩子打小就这么有个性,长大一定了不得,慕陵听了抿着嘴笑。谁知原本头扭到一边不搭不理的黎清远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乐音,竟然一下子扁扁嘴哭了起来。
奶娘哄了半天也哄不好,慕陵奇怪地看着自己儿子,想了想抱起他去到黎清玉的院子。黎清玉还在抚琴,一见慕陵带着清远进来了就赶紧停了手,朝他们走过去。
黎清玉不擅长与人交流,尤其不想应付慕陵,但他又很喜欢自己的弟弟黎清远,所以有些局促道:“清远来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哎呀,怎么一直在哭?”
慕陵笑道:“刚刚你这边琴声一响,他就哭了,怎么哄都不好。看来这孩子跟你有缘,况且他这么小知道玩什么啊,你逗逗他恐怕还好些。”说完她把孩子递给黎清玉手上。
黎清玉赶忙伸手接过,不过他还是不太会抱小孩子,软绵绵跟个团子一样。但他满心的宠溺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小心翼翼托着他的小身子,嘴上逗着:“小清远,别哭别哭啊,哥哥给你唱童谣。”
面对黎清远时,黎清玉再没了平时的冷漠样子,唱着童谣表情声音都极其温柔:“哥哥走,我也走,我和哥哥手拉手,一起走到大路口……”
慕陵惊奇地看到,刚刚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黎清远竟然被黎清玉真的被逗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从嘴里蹦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咯,哥……”
黎清玉惊得呆住了,激动地结结巴巴道:“再……再叫一声哥哥,清远。”
“哥,哥哥……”黎清远很给面子地又叫了两声。
黎清玉搂紧他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他头一次从亲人身上感受到血缘至亲的力量。血缘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搂着黎清远时他会想,这就是我弟弟,我们体内流着同脉的血呢,这种感觉给他很大触动。
慕陵也很震惊,第一次从自己孩子嘴里念出的,竟不是母亲,或者父亲,而是哥哥。虽然哥哥的发音可能会简单些,但他们之前谁都没有教过,在黎清玉这里还是第一次。
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会儿,很快慕陵就恢复了一派端庄的样子,慈祥笑道:“看,我都说了这孩子跟你投缘。”
黎清玉也笑的很开心,接着慕陵却假装无意道:“对了,还是上次说的那件事,燚如今也大了,老爷视他如半子,该搬出去了,清玉你不能老是把他拴在黎府,对他前程也不好。”
听见这话黎清玉一下子敛了笑意,冷了脸对慕陵坚决道:“我不会让燚他搬出去的,除非连我也一起出去。”他把黎清远轻轻放回慕陵怀里,叹口气转身进屋去。
慕陵抱着黎清远眯着眼看黎清玉,揣测他一直不肯让冷燚出府的原因,是不是还想倚仗冷燚在黎府与黎清远争什么呢?这样想着,她反而越发坚定了要让冷燚离开黎府的决心。
虽然黎清玉想过将自己和冷燚隔开,但在他心里,遣走冷燚和冷燚主动离开是不一样的,他绝对不能容忍冷燚主动从他身边离开。
虽然日子还是往常那样过,不过黎清玉还是时常会往秦楼楚馆跑。反正在父亲和慕陵眼里已经很没用了,还不如显得更没用些,索性让他们对自己死了心,不要再拿任何事来打扰他。
黎清玉每次都是去找红药,或者说是燃炽聊天,只是单纯地聊天而已。燃炽虽然年纪只比黎清玉大了一点点,但可能是由于颠沛流离生活坎坷,她在某些事情上面很有见识。而黎清玉虽然贵为官宦子弟,却毫无少爷架子,也从不会看不起出身低的人。两人性情相仿又趣味相投,遂彼此互相引为知己。
但冷燚不知道这些事,每次在秦楼楚馆寻到黎清玉,他心情都会前所未有的差,甚至会忍不住和黎清玉发脾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也没有再像头一次那样对黎清玉说那些话了。黎清玉从来都不怪他,也不怨他。因为他虽然多次来青楼,却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燃炽,他只不过是在等着冷燚去找寻他,黑着脸叫他回家罢了。他觉得自己这种小小心思,真是可怜又可悲,却又依赖着无法放下。
跟慕陵说了那些话后第二天,黎清玉又跑去找燃炽了,见了便道:“弹一首哀伤的歌吧,越哀伤越好,最后能让我有所触动到哭出来。我现在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闷得好难过。也许听听别人的伤心,能让我有泪可落心里好受些。”
燃炽沉默了片刻摇头道:“要听曲的话清玉你自己弹得甚至要超过我,整天到秦楼楚馆花了大价钱找我却只为听曲子,真让我伤心。我记得你头一回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你在神伤什么,当时你就敷衍过去了。我们不是朋友么,有什么难过的事你可以跟我说啊。”
黎清玉手指点着桌上的白瓷杯叹气:“人生在世,本也就没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
燃炽看了看黎清玉的手指,纤细白净如同他手中细瓷,真比一般歌姬舞姬的手还要好看。那张脸也是,好看得不像话。莫名就想起红颜薄命四字来,不由得啧啧两声道:“那不对清玉,就算是个屠夫,也总会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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