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孩子一出生就被人害死……你这般模样……”
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他脑海中猛地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自打那日从益州回来,吴文轩就奇奇怪怪的,当日得知孩子没了呼吸,他也是异常的冷静,好像早知这孩子活不了一般……
难道?
怎么会,怎么会……
萧玉忙不迭的连连否定,之前他对庄晗怀有身孕之事很开心的,也是万般期待腹中孩儿的降生,自己也曾亲眼目睹他对晗弟的亲密照顾……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而心中却还是隐隐约约对吴文轩失去孩子不心痛,和最近某些反常举止深感错愕。
他在心中反反复复思索了好几遍,下意识的用眼睛瞄吴文轩,那人只是心疼不已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庄晗;其实,这也是一种痛失孩子的表现啊,对不对!
而静静抱着庄晗的吴文轩,看着庄晗憔悴不堪的脸庞,心中一阵揪痛;孩子,孩子,他们的孩子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这件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眼前这个人知道,否则……
他不敢想象,庄晗知道是自己害死亲生儿子后,那人会如何……真的是想都不敢想……只觉得后怕的很……
奴才们轮番的伺候着,几次劝吴文轩吃些东西,他都毫无反应,他们却也不敢多言;于是只能将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煎好的汤药也放在那。
吴文轩端过药,小心翼翼的用勺子喂他,可是庄晗昏迷不醒,一勺药喂进去,总要流出大半儿。
看着流出来的药,他不由得皱紧眉头,目光望向庄晗苍白的脸,又觉难受。
萧玉叹口气道,“还是掐开他的牙关,给他灌进去吧。”
吴文轩眉头紧皱,“即使那样,还不是每次都呛出来。”
“那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不吃药。”
吴文轩看着怀中的庄晗,想了想,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而后对着他的唇温柔的喂了下去。
药很苦,但此时苦的更是自己的心。
见状,萧玉虽然吃惊,却也不敢大出声。呆呆的看着吴文轩一点点将碗里的药喂尽庄晗口中,那种小心翼翼,那种眼神,那种说不出的认真,看在萧玉眼里,恍然觉得晗弟没有爱错人,同时也否定了之前那个可怕的猜测。
将碗中的药喂尽,吴文轩轻轻将庄晗放回床上,让他躺好。
而后松了口气道,“这法子不错,全喝下去了,以后就这样喂你吧。”顿了下继续道,“这药这么苦,你还不快点醒来?醒来就不用再喝这么苦的药了。”
这话像是说给庄晗听,又像是说给自己。
不知何时,庄晗忽然呻吟了一声,梦呓般的喃喃道,“孩子……吴兄……孩子,在哪儿……吴兄……”
闻言,吴文轩先是一怔,然后忙伏下身在他耳边柔声道,“晗晗,晗晗……我在,我在……别怕,我在,吴兄在……”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孩子……孩子……”庄晗嘴里还是一直唤着孩子;他神志昏昏沉沉的,梦里看到那个漂亮的孩子,本来在自己怀中安安静静的睡觉,却不知怎地被一股大风卷走,他追啊追,却怎么样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消失在自己眼前……
孩子你去哪儿?吴兄你又在哪儿?快帮忙啊,帮忙一起追我们的孩子……
庄晗的手突然惊慌失措的不知在乱抓着什么,吴文轩忙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安抚他,兴许是感受到熟悉的手掌,被一双温暖的手牵着,庄晗感觉安心,渐渐安静了下来,再度慢慢沉睡了过去。
……
不知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待庄晗困难的睁开双眼,迷茫的望着纱帐;他头晕的厉害,全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但脑海中却有个最清晰的意识,孩子,孩子没有了!
庄晗不敢再多想什么,立刻要起身下床去寻找。而还没刚起身,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跌回了床上。
“晗晗!”吴文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沙哑和疲惫。
庄晗茫然的望着吴文轩,呆呆的,半响之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看在吴文轩眼里又一阵心痛,温柔的搂过庄晗,心痛难言的任他哭。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哭累了,庄晗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玉来给把了脉后大大松了口气,身子已无大碍,不过望着庄晗那挂满泪痕的脸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将庄晗的手放好,给他掖了掖被角,站起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吴文轩道,“孩子的事情怕是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一定要好生照看。”
与昔日的傲慢专横大相径庭,两人这会子都是和颜悦色的。
半响之后,吴文轩沉声道,“这几日来,有劳你了。”
萧玉微微挑了挑眉,淡道,“我心甘情愿的,无须客气;况且,晗弟视我如手足,我岂能不管不顾。”沉默了下道,“让人准备些吃的吧,清淡一点的,等晗弟醒来让他吃点。”
吴文轩点点头,而后吩咐了张妈和云儿他们。
萧玉欲走时,见吴文轩脸色也不甚好,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么多天你也未曾睡个好觉,现在晗弟已无大碍,你还是歇息一下的好。”
“多谢关心,我无碍的。”吴文轩不冷不淡的回道。
既然这样说,萧玉也没再多言,便告辞了。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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